杀人的夏天

剧情片法国1983

主演:伊莎贝尔·阿佳妮,阿兰·苏雄,苏珊娜·弗罗恩,热尼·克莱韦,玛丽亚·马卡多,Evelyne Didi,埃弗利娜·迪迪,让·加旺,弗朗索瓦·克鲁塞,曼努埃尔·热兰,何热·卡尔,米歇尔·加拉布吕,Cécile Vassort,塞西尔·瓦索尔

导演:让·贝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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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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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08-31 15:15

详细剧情

  1976年的夏天,19岁的女孩艾丽娜·维克(伊莎贝拉·阿加妮 Isabelle Adjani 饰)随着父母搬到某个乡下小镇。艾丽娜青春亮丽,性感逼人,她的到来使整个小镇的男性都陷入躁动之中,人们风传关于艾丽娜的各种绯闻。在此期间,绰号皮蓬的消防员弗朗利蒙多(Alain Souchon 饰)也深深迷上了艾丽娜。在一次舞会上,皮蓬和艾丽娜走到一起,继而迅速陷入爱河。然而艾丽卡接近皮蓬似乎另有目的,她的母亲早年被三个人强暴,之后生下艾丽卡。许多年后,这个冶艳的复仇女人重返小镇,发誓手刃那三个男子……  本片荣获1984年凯撒奖最佳女主角(Isabelle Adjani)、最佳剪辑、最佳女配角(Suzanne Flon)和最佳编剧等四项大奖。

 长篇影评

 1 ) 夏天:热气腾腾、死气沉沉

一个热气腾腾的夏天。

当她第一次出场时,镜头前只有她的臀部,她扭动的臀部,镜头恋恋不舍地向拉后,焦点开始向上移,当把她整个摄入镜头时,热力四射,融化了那两片薄薄的玻璃。

上一次看到这样的镜头已经是《我最好朋友的婚礼》里的卡梅隆迪亚兹,当时正值青春年华的卡梅隆也是这样以一个臀部出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在这个热气腾腾的夏天,一切更甚。热得人流汗,热得人喘不过气来,热得人移不开目光,甚至热得人怨恨镜头如此狠心地离开眼前这个尤物。

在如此一个夏天,她总爱穿着斜肩或无肩的衣服配上短得让人心跳的裙子,花枝乱颤地走过。以前在《亚伯拉罕先生》中见过她这样招惹人的步态,可是回看二十年前的她,少了明星的贵态,多了青春的光芒,少了华丽,多了挑逗。就是这件橙色的斜肩,在她跳动的舞姿中渐渐被她的香汗浸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青春完美的曲线。

今天天气很热,于是,她推着亲手割破轮胎的自行车来到皮蓬跟前,对上次落荒而逃的男人说:“你上次说的那个餐厅什么时候能去?”

任何时候!面对如此一个美女,所有的男人只有这样一个回答。

今天天气还不够热,于是她说:“如果你绕到屋后去,我会让你帮我挑衣服。”皮蓬来到屋后,二楼窗口出现了拿着各种露肩衣服的她,一件一件的展示。皮蓬摇着头,幸福地看着她。接着,她毫无犹豫地脱去上衣,大开着窗户换上了露肩长裙,再用力往下拉一拉,露出迷人的胸部。这下夏天变得热气腾腾了。

热气腾腾的天气里,她依旧了解那些靠近他的男人。她坐在车上忽然大喊:“还是随便找个破屋睡我。”热气腾腾的天气里,她依旧歇斯底里。她在饭桌上喝了酒开始哭泣,在半是快乐半是痛苦的速算之后,她哭着道:“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你大可不必这样,我可以和你就在这餐桌上做爱。”

当晚,他们换了个地方实践这句话。

所以,在一个热气腾腾的夏日清晨,在仓库门口,出现了一个全裸的背影,接着镜头转换到屋外,她慢慢走出仓库,挑衅似的看了皮蓬的母亲一眼,全裸地走了出来。天雷勾动地火的一瞬间,我却想起了那副名画《维纳斯的诞生》,不同的是,名画里诞生的是爱与美的神,而这个瞬间却只有复仇女神的身影在闪动。

 



 

一个死气沉沉的夏天。

片子穿插着不同人的画外音,静静地讲述这个热气腾腾的夏天如何变成一个死气沉沉的夏天。原来,王家卫真的只是新浪潮的学生,而不是什么伟大的导师。

我看着这个野性难驯狂放不羁的美丽女人渐渐表露她的意图,一切的复仇都是以爱之名,为了找到当年轮奸母亲的三个凶手,为了向这些可能是自己生父的人复仇,她以自己完美的身体作为武器,周旋在小镇之间,寻找着那三个猎物。

线索只是皮蓬家的老手风琴。

喜欢看她和耳聋的姨妈玩牌时的情景,恶狠狠的表情下藏着纯真与喜爱——“我对老人总是狠不起心肠。”喜欢看她让老师到洗手间脱下胸衣,洋洋得意中混有挑衅又有几分捉弄的光——“那下次露屁股好了”。喜欢看她在饭桌上织小小粉色的毛线,装模作样下又有几丝灵动的调皮——“医院还没出报告,但我心里清楚。”喜欢看皮蓬终于修好了那辆承诺中的车子,她扬起手臂为之加油,夕阳底下,她却眼眶渐湿。更喜欢看她一次又一次地做鬼脸,可爱之极,虽然会有一阵心酸。

复仇最悲惨的结局是什么?

也许正是像她这样,付出了这么多,发现这一切的复仇都是一个假目的,一切都是虚幻。

她承受不起这个事实。

她要的很简单,只是以往快乐的生活,很爱她的父亲,一个属于她父亲的姓氏。可以和她算速算的父亲,可以把她当亲生女儿的父亲,所以当初她才如此承受不了继父那个不单纯的亲吻,所以她才挥起了手中的铁锹拼命击打,所以她才选择复仇,不是为了委屈受辱的母亲,而是为了那个她爱的继父。

可是这谁都给不起,即使没有了仇人,一切依旧,死气沉沉。

她逃避了这个现实,回到了九岁,名叫“艾莉娜·蒂瓦亘”。

 

“E-L-L-E”我轻轻读出她的名字,泪流满面,心痛不已。

又是一个绝望而又悲伤的角色,又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疯狂女人,又是一次完美震撼的演出,还是那个永远打动我的女神。

恋父情结的女孩她演起来总是得心应手,即使此时的她已经27岁,早已过了那个青春飞扬的躁动时期,即使此时的她刚刚生完孩子,自称产后身材尚未恢复,但所到之处,所见之处无不恰如其分。

柏林影后,实至名归。

只是一朵小花,甚至还不如她片中那片露出的香肩耀眼。

耀眼得让这个夏天热气腾腾。

耀眼得让这个夏天死气沉沉。

 2 ) 蹩脚杀手的夏天

看了杀手的夏天。我给伊莎贝尔·阿佳妮的颜值满分,就我一个女的都被撩到不行,何况男人。果然是法国第一美人。名副其实。
      故事情节最开始挺无聊的,过程更无聊,我无数次就不想看了,然而结果来了一个大翻转。大翻转仅几分钟。任性。
     女主角阿丽,是她母亲被三个人强奸生下来的,她脆弱敏感神经质。应该和她成长过程有关,每次有人把她名字最后写成她母亲的姓的时候,她似乎非常不理解,因为她拥有一个她心目中最完美的爸爸。但是她爸爸有次语气对她颇有冒犯,意图强奸的感觉,她把他打残了。她想把强暴她母亲的三个人杀了,让她和她父亲回到过去。电影里穿插的好些回忆的镜头,都让人摸不着头脑,看完才知道。
      阿丽美貌狂野有个性,她开始勾引男主角。她以为强暴她母亲的三个人,曾为男主角爸爸搬过琴,她要去调查。她一颦一笑,一会痴呆一会儿发疯。发完疯又说别的,我都以为她个性使然,精神没什么问题,何况男主角。
       她成功嫁给男主角,然后得知当时的三个人,虽然男主角爸爸死了。其他还有两个人活着。她开始去勾引。结果得知另有其人,而且她爸爸也来问过那两人。她找她爸爸,各种问,她爸爸终于告诉她,在她9岁的时候,他把那三个人杀了,他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
       阿丽崩溃了。原来一切早已结束。她以为杀了那三个人,一切就可以不一样。原来结局已定。一切已经无法换回。她打残了她亲爱的爸爸。她疯了。
      然而这还不是结局,在这之前,阿丽曾告诉她老师,说她被那两人强奸。大概阿丽就是神经质,思维已经混乱,她父亲意图强奸她,她要杀那两人,所以这么说吧。又或者故意这么做,设计男主角气愤为她杀人,做好了所有计策,她疯了忘了告诉男主事情真相而已。然而,事实是阿丽疯了之后,男主角问了她老师,他气氛不已,他回想起曾经女主角问他可否愿意杀伤害她的人。男主角拿起猎枪出门把那两个人杀了。电影结束。
   故事简直荒诞不已。一个神经质的杀手。说她神经,她又颇有头脑。 总之,心理病。
总之,美颜盛世。

 3 ) 《杀人的夏天》电影剧本

《杀人的夏天》电影剧本

文/(法)塞巴斯蒂安·耶布里索
译/惠如、劳河

“我将是法官,我将是法官!”富利说。
“狡猾的人,
将由我独自审判、裁决,
我将宣判你死刑!”
摘自《艾丽丝漫游记》

一座小城镇,一个流浪艺人,拉着一辆钢丝风琴沿着高低不平的石板路走着。
他中等个儿,留着胡子,给人的印象是敦厚、老诚。
他吃力地行进在小镇上;停留在并不十分繁华的乡间集市上演奏。
他冒着雨,任凭雨水淋打着自己的脸庞,匆匆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他用自己的衣服去盖风琴,那架印着一个M字样的风琴。

七十年代的法国小城镇,一个妇女、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姑娘正在从一辆车上卸下家具、杂物。
班朋(画外音):“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四月底。当时,他们象刚从山那边的阿拉姆搬到我们这儿。那个小镇因为修水坝,已经被推平了,她原名爱里亚娜,可是所有的人都称她为‘她’或‘那个人’。
“她的父亲,德维涅老头有一次在修树枝时,不慎摔下,从如此就成了瘫子。
“她母亲是德国人。德维涅是在战争期间认识她的。当时,他正在服劳役。”
班朋所说的“她”是一个年轻姑娘,据她自己说,只有廿岁,但是长得匀称、丰满,甚至使人感到早熟,尤其是她走路时,有意摆动她那两条漂亮的、挺直的大腿和晃动着臀部,不免引起男子的注意,也带来了一般妇女的白眼。
果然,她晃动着下身,穿着短裙,大腰大摆地走过。
正在干活的约赛特和外号“亨利第四”的男子看到“她”同一个中年妇女一起走过他们身旁后,便指着她的背影谈论开了。
约赛特:“你知道吗,大家叫她爱娃·布劳恩!”
亨利第四:“干你的活吧,你甚至都不知道爱娃·布劳恩是何人哩!”

“她”朝着这镇上唯一的一家电影院走去。电影院的红色霓虹灯闪耀着“REX”三字,这是电影院的名字。红色的光芒照红了附近的区域,虽然不太亮,但至少给人带来一种活力。
有人正在电影院门前修汽车,这是班朋的兄弟。
班朋(画外音):“由于我是义务消防员,所以,我每星期六晚上都要去那里值班,起初,我也是在那儿见到她的……她摆出一副大明星的样子。去年夏天,她在圣一埃基纳一蒂乃被选为‘蓬车露营’小姐。亳无疑问,她长得不错……不过,还不到让我神魂颠倒的程度……”
她坐在电影院中,全神贯注地在看电影,两只大眼睛在闪烁。有时,她又看看四周,好象是在寻找有谁在注意她。有时却又怡不自禁地眯一下眼睛,就象要看得更仔细一样。
“……她经常把鼻子几乎凑到银幕前,借口是为了冷静一会儿,其实是她不愿戴眼镜,她近视得厉害,即使坐在第二排,也什么都看不见。”
她眨眯眼睛时,突然发现班朋在注视她,便向他做了一个鬼脸。
班朋依然凝视她,她微笑,又向他挤眼。看来,她对班朋的印象并不坏。
电影放映完毕,灯亮了,观众纷纷离开放映室。她也混在其中。
有人在向电影院的老板娘道别:“卢贝太太,晚上好!”
卢贝太太(又名露露)回答后,又朝着放映室嘁道:“喂,放映员!”
放映员:“行啦,这就熄灯!”
卢贝太太跟看放映员走出大门,便关上大门,转身对还没有离去的班朋说:“走,谈谈你的生活吧。你知道,在这种小镇上,影片一结束,半分钟后就一片漆黑了……”
谁都听得出,特别是卢贝太太说话时的媚态让人感到,她这番话是有暗示作用的。
班朋:“同卢贝先生的太太露露在一起,播撒爱情的种子用不了多少时间。”
“我们就在放映室的过道上……因为只有这个地方才有地毯。”
班朋果然和露露从椅子中间的过道上坐起。露露还在扣衣服。可是,她还是媚笑着对班朋说:“嗯,这放映厅里就缺一幅画了!”
班朋(心不在焉地):“对!”

在电影院的门口,一辆旧卡车开来,驾驶室里,两个青年人在喊班朋。
青年:“班朋!班朋!一,二,一,二!”
班朋匆匆从电影院跑出来。
班朋(画外音):“通常我总是搭我弟弟米盖的卡车回来,但都是我驾驶,他开车让我提心吊胆……我们总要带上一帮年轻人,还有他们的摩托车。我们到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宿舍,他们都住在那儿……”
卡车在一座建筑物前停住,班朋和米盖从驾驶室出来,帮助坐在卡车上的男女青年下车,卸摩托。
马西内,一个高个儿青年也从驾驶室中出来,他是班朋的好友。
马西内和班朋漫步走来。马西内向班朋递烟。
班朋:“我戒烟了……作为一个消防队员,我得保护嗓子。真有意思,当我还不是消防队员时,我抽起来就象水泵!对,你带什么人来啦?”
马西内:“爱娃·布劳恩的女儿!”
班朋:“你倒抓得紧,同她搭上啦?”
马西内:“今晚上不行了,她同母亲在一起。”
班朋:“那别的时侯呢?”
马西内:“来往过两次。上星期六和上上星期六。”
班朋:“在什么地方?”
马西内:“就在拖车的车篷底下!”
班朋:“怎么样?”
马西内:“啊,她的臀部……我没把她全……她怕冷,只是掀开她的短裙,仅此而已……”
班朋:“别同别人说了,会招来口舌的,那些反对这种事情的人会说闲话哩!”
清晨,班朋兄弟正在自家院中浇花。
一个妇女,玛尔蒂纳从他们家门口走过,向班朋打招呼:“你早,班朋!”
班朋懊恼地说:“他妈的,我有大名,我不叫班朋!”
班朋说着就去拉院墙边正在洗淋浴的米盖的塑料帘子。
米盖赤裸着,大声喊叫:“干什么?!”
可是班朋还是用水管浇米盖。
米盖:“干什么,你们找什么?我要得肺炎了!”
班朋:“你不是说有急事吗?”
米盖:“可我一个人怎么干!”
班朋(画外音):“我的弟弟米盖,是个运输工人,每天的工作就是把木头装上卡车。他迟钝得象根木头。但是,这并不坊碍我同他说上几句知心话。其实,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要说,好象我们早已彼此了解似的……”

班朋一家正在厨房兼餐厅中吃早餐。母亲在料理,姨母坐在桌旁。
班朋(画外音):“……我的另一个弟弟布布就完全不一样了。首先,他要比我小十三岁,是个遗腹子。其次,他是我们家的知识分子……明年要考硕士。我的父亲如果还在人世,他一定会称他为‘博士’的。
“我们的父亲早年从意大利南部徒步走到这里……他原想到美洲去。里大尔人都想到美洲去……结果因为没有足够的船票钱,只好留下,娶了我的母亲,一个烫衣工……”
班朋的母亲,一个结实、严肃的妇女,她目前是一家之主,要为三个孩子做饭,又要照顾一个耳聋的姐姐。
班朋(画外音):“后来,他们又把我母亲的姐姐接来同他们一起住。她在44年马赛的大轰炸中耳朵被震聋。大家都叫她高尼达,也就是大姨的意思。但我妈妈不这么叫。”
班朋的母亲在厨房转身对一个戴着眼镜、长得很清秀的老妇人说:“尼娜!尼娜!今天吃烤牛肉,你要什么配菜?”
高尼达正在玩牌,她似乎感到有人在叫她,便问正在她身旁刮胡须的班朋:“她说什么?”
班朋凑近她的耳朵,大声说:“她要用豌豆配烤牛肉,每星期都一样!”

广场上,班朋正同亨利第四在修汽车。
班朋(画外音):“……我的老板名叫亨利,大家都叫他亨利第四,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一名扔球手……他的妻子约赛特,曾同我在同一所学校上过学,……那所学校要走三公里丘陵地……”
约赛特提着篮子从他们身旁走过,她随口问班朋:“你说,要替你妈带点什么?”
班朋:“带点牛排吧,四块一般的,一块大的给布布。告诉他,是我们要的。”
约赛特:“这是什么意思?”
亨利第四(微笑):“意思就是你了解牛排,就象他了解他自己的破汽车一样。”
班朋(画外音):“我有一辆德拉哈牌汽车真皮座。这是我用一辆破敞篷汽车换来的,还贴了一百法郎……不幸的是,我同亨利第四花了好几个晚上,也找不出什么毛病。”
米盖走来,他笑嘻嘻地对两人说:
“总算走了三百米!走了三百米!比上次多走了六十米!”
亨利第四(指着引擎):“接触器!”
班朋:“可我已经换过了,上次还是我俩一起换的!”
亨利第四:“你爱怎么换就怎么换!”
班朋:“我看是供油管的问题,配件不合标准。”
亨利第四:“油有问题,什么都有问题。”
班朋(关好引擎盖,对亨利第四和米盖):“来,推一下!”
亨利第四、米盖推车。班朋坐在驾驶室内。
站在路边看热闹的布罗莎太太感叹地说:“可怜的班朋!”
班朋(不愉快地):“我不叫班朋!”
米盖:“你也不是‘鲁莽大妈’!”
布罗莎太太:“这并不妨碍我到市政府去请愿,成立一个反污染委员会!”
班朋(对布罗莎太太):“嗨,老太婆!你听着。”
车终于发动了。发出巨大的响声,班朋叫老太太听着,实际上是在向她示威!
汽车行驶在乡间公路上。
班朋边驾驶,边同米盖交谈。
班朋:“我说,你同爱娃·布劳恩的女儿说上话了吗?”
米盖:“就是一般招呼,干吗?”
班朋:“问问!”
米盖:“我的意思是,对这么个走起路来,来回晃动臀部的女人来说,不如直截了当打交道!”
班朋:“我没问你的意见,我只是问问情况。”
米盖:“要是你想同她谈话、搭讪,这不难,她每星期日都去参加舞会,在滨邦舞厅!”
班朋:“都快三十了,还能去‘滨邦’这种地方,象个孩子似的。”
米盖:“你只管去,其他一切有我。”
班朋:“我用不着弟弟帮我去追姑娘,我同你一样能干。”
米盖:“不,不一样,我在这方面可有反感。”

“滨邦舞厅”。这与其说是舞厅,不如说是一座木板房。
班朋(画外音):“滨邦是镇上的一家木棚酒巴,同其它大棚一样,星期天总是挤满了这个地区的青年人。
“……有一段时间,我同米盖的女朋友乔杰特跳了一会舞,她在邮局工作……”
班朋正在拥济的人群中,同乔杰特按着明快而又热烈的曲调在跳舞。
乔杰特(对班朋):“你认识莫娜吗?”
班朋没有直接回答,他对正好在他和乔杰特身边的莫娜微笑,打招呼:“莫娜,你好!”
乔杰特(左顾右盼):“米盖上哪儿啦?”
班朋:“去玩扔球了!”
莫娜(対乔杰特):“走,我请客!”
乔杰特和莫娜走了,只剩下班朋。
班朋看到“她”在远处睁大着眼睛看他,他感到不大自在。可是她却始终凝视着他,班朋便走到“她”面前。
班朋(对“她”):“跳舞吗?”
“她”:“要不然,你想干什么?爬树?”说着,微笑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班朋(画外音):“她的第一句话就象大铁锤重重地敲了我一下。还有,我原讨厌那些风流人物。但是,她虽然也风流,我却喜欢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象婴儿那样讨人喜欢。”
班朋和她在拥挤的人群中,翩翩起舞。
音乐在强烈的节奏中响着。班朋边跳边凝视着她。
她闪烁着明亮的眼睛,同样看着班朋。
班朋慢慢地将手从她的背部上移。
她用双臂搂着班朋的颈部,凝视着他。
班朋轻轻地吻她,她闭上眼睛,接受他的亲吻。
一曲舞毕。班朋拉着她来到舞池边。
班朋(对“她”):“想喝点什么吗?”
米盖(在旁插嘴):“上钩了!”
班朋直瞪瞪地凝视着她,好象完全被她吸引了一样。
她:“你这样盯着我看,就象条金鱼!”
班朋:“你的头发天生就是这么黑吗?”
“她”:“看你说的,查尔,为了这头发,我每月得花五十法郎。”
班朋(殷勤地):“我认识卡瓦荣大厅的一家好饭馆,要是那天晚上我和你去吃一顿,你看怎么样?那儿很不错的,有游泳池,桌上点蜡,银餐具……”
她:“行了,别说了,没意见……不过,话说在前头,并不因为你请我上餐馆,你就可以同我睡觉。”
班朋微露笑容,他没有想到,她竟是那样直率,他稍感不知所措。
她:“我说,今天我们是不是就象花瓶那样总站着?我可只有星期天才能跳舞的。”
班朋(尴尬地):“我不跳了,我得走!”
她:“那好!”说着,不顾班朋是否乐意,就扭动腰肢,走进舞池,去寻找舞伴了。

班朋家院内,寂静无声。
班朋正仰卧在汽车底盘下修理他那辆旧车。
她推着一辆自行车径直向班朋的汽车走来,边说:“有人吗?我累死了!”
她来到班朋仰躺着的地方。班朋闻声从车底下出来。他的头正好处在她的短裙下。她叉着两条匀称的腿站着。
班朋:“请你往后退几步行吗?’
她稍后退了几步,说:“我想你要是会修汽车,那肯定能修自行车,对吗?”
班朋起身。她却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凝视着他。
班朋(边擦手):“小心碰脏你。”
她:“没事!”
这时,约赛特在院门出现了,她板着脸说:“这女人想干什么?”
班朋:“没什么,她是来修自行车的!”
她听到约赛特的不满语调后,不仅没走,反而在靠墙的一件杂物上坐下了。
约赛特(愤慨地):“把她的车折断,让她到别的地方去显示她的大腿吧!你听见了没有?我不愿看到她在这儿!”
班朋不去理会约赛特,他和颜悦色地对她说着。
班朋:“轮胎裂了一个口子,至少有四厘米,怎么会搞成这样的?好吧,明天修,到我家来,我那儿有好几条好轮胎。”
她:“你什么时候完活!”
班朋:“起码还有一小时。”
她:“那我在外面等你!”
说罢,就一扭一扭地朝院外走去。

班朋家。家人都坐在长桌旁吃饭。
班朋(画外音):“我从未见过一个人能象她那样纹丝不动地坐那么长时间。她就象没有人理会、被人扔在墙角的布娃娃一样……我母亲是个很古板的人,她讨厌所有穿超短裙的人,即使是穿裙子的苏格兰男人到我们家里来,也会使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班朋带着她进屋。他冷冷地对家人说:“我要修自行车!”说着就把她领进堆放杂物的仓库。
她注视着班朋,睁圆着眼睛,天真地说:“昨晚在舞场,我很奇怪地被你的弟弟抓住了。”
班朋(好奇地):“是米盖吗?”
她:“不,是布布。”
班朋:“真的?”
她:“我正在专心一致地跳舞,他走了过来,对我说:‘你对我哥哥干了什么呀?’我对他说,‘我什么也没干!’他于是把头发弄得乱松松,指着头发说,‘那他怎么这样就走了?’这算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那样走啊?”
班朋(微低头):“那是因为我怕马西内不高兴!”
她(郑重地):“告诉你,加斯车,我不属于任何人。再说,我早同他吹了!你们家仓库里正有一架风琴吗?”
说着,她走向仓库角落处的一架风琴旁。风琴盖满尘土,她擦抹琴盖,露出一字。这琴使人们联想到一个男子拉着装有风琴的小车,在石板路上吃力地行进的景象。
班朋:“谁告诉你的?”
她:“是布布,后来,我们都心平气和了。”
班朋(指着风琴和仓库墙壁):“这就是我父亲死后给我们留下的风琴和四面墙。”
她:“还能弹吗?”
班朋:“就算能弹吧!即使人不去动它也能发生叮咚声。夜里,如果钻进了一只小耗子,那就能奏出一支小夜曲……可惜的是,只能发出一个音节。你故意把车胎戳破是为了来看吗?”
说着就指着露出一个大口子的车胎给她看。
她:“是玫瑰的刺扎的。(轻声)班朋,这不是个姓。你叫什么名字?”
班朋:“弗罗里蒙。这是我的真姓。我出生时,正是战争时期,意大利人是我们的对头,这个小镇上的日子也就很不好过。”
边说,边装前轮。然后,冷冷地把车给她:“好了,给你吧!”
她接过自行车,想走,突然又停步,转身对班朋说:“对了,你请我上饭馆的事还算数吗?”
班朋:“什么时候都行,只要你愿意!”
她:“那为什么不现在就去?你知道他会干什么吗?”
班朋(好奇地):“谁?”
她(严肃地):“你!”
她继续说:“他要从背后绕过去,为她挑选她应该穿的衣服。她再从窗口把她的裙子给他看。这样行吗?”
班朋微低下头。他默默地送她出门。

在她家的门外,班朋站在楼下,仰望着远处的窗口,他在等待她出现。
她果然拿了一件衣服出现在窗口,试了试。
班朋摇头,表示不满。
她又换了件红色的。
班朋在楼下依然摇头表示不满。
她又换了件白色的连衣裙。
班朋微笑,点头表示赞同。
她竟然迫不急待地立即脱去上衣,露出上身,穿上班朋同意的衣裙。她是那样自然、大方,使班朋稍感不知所措。

班朋家。班朋正忙着穿衣服、打领带。
米盖、布布都在帮他忙。
米盖(对布布):“快一点!”
班朋:“布布的皮带!”
布布:“这不拿来了!”
高尼达姨看到两个外甥都忙着替班朋打扮,好奇地问道:“他干吗要这么打扮?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
米盖(大声冲着高尼达的耳朵):“他要去见一个顾客!”
高尼达:“她叫什么名字?”
米盖(凑近高尼达):“不知道!”
班朋(对米盖):“要是有人给我打电话,你打电话到‘双桥’饭店告诉我,亨利第四的电话簿上有地址和号码。”
米盖:“明白了,快走吧!”
班朋穿上黑色外衣,站到米盖面前,问米盖:“行吗?”
米盖:“太好了!”
布布:“太高级了!”
班朋走到门口,转身对米盖说:“告诉妈,我可能晚一点回来。让她别担心!”

班朋驾驶着自已的旧汽车行进在乡间公路上,她坐在班朋的身旁。
她(对班朋):“她打扮得合他意吗?你,就象是佐罗!现在,开快一点。我可不愿象英国皇后一样,慢吞吞地穿过全镇!”
班朋:“怎么样?你的心脏不难受?”
她:“你很懂姑娘的心思,我希望一辈子就在车轮的滚动中度过!但是,我愚顽的父亲,他从未为这个付过一分钱……”
班朋:“他过去是干什么的?”
她:“是个农村园林工!”
班朋:“他被人干过吗?”
她:“我不想谈这个!”
班朋:“我有一辆德拉哈车,你知道是什么车吗?”
她:“不懂!只知道车开不动。”
班朋:“你看着吧,我会让它动起来的,问题在于一些配件,目前都不生产了……哪一天,我带你去旅游一次,好吗?”
她(无所谓地):“啊,是吗?那上哪儿?”
班朋(犹豫地):“我也说不上,哪儿都可以!”
她(冲动地):“那好!上尼斯?要不去巴黎?在一间破屋中,你可以随便跟我来?你不就是要这个?”
她(咄咄逼人地):“你说啊!”
班朋(喃喃地):“这不可能……我说什么……”
班朋突然发现她在咬指甲,便立即停车。
班朋:“你怎么咬指甲?”
她:“别看么!”
班朋:“难道是假的?”
她:“你要是同别人说,我就到处去说,你同卢贝先生的老婆睡觉!”
班朋:“谁告诉你的!”
由于班朋说这话时多少有点冲动,她便本能地以臂挡面,好象怕班朋要打她似的。
她(胆怯地):“谁都知道。”
班朋(冷冷地)““要是谁都知道,你到别处去说还有什么意义?好吧,我答应你,谁也不说,现在离饭馆已经不远,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送你回家!”
她(焦急地):“那怎么行?”
说着就下车,径直朝饭馆走去。

饭馆内。幽雅的音乐,柔和的灯光,给人以宁静感。
她(高兴地):“简直是好莱坞!你经常到这儿来吗?”
班朋:“不。只是来为一个客人修过车。你愿意笑话我就笑吧。当时我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带一个穿着入时的漂亮姑娘来一次。”
她:“我小时候,有人带我去过格雷诺布尔的一家餐馆……那是为了去看眼睛的……”
班朋:“你的眼睛怎么啦?”
她:“我站起来,就看不到我的脚面。”
班朋:“那你为什么不戴眼镜?”
她(岔开话题):“我的脚,我真要疯了!小心,乐队指挥!”
餐厅主任走来,他冷冰冰地问:“小姐您要什么?”
她:“要新鲜的还要甜一点的。你们有吗?”
餐厅主任:“先生呢?”
班朋:“一份用茴香烤的狼肉,龙须菜。”
餐厅主任:“要什么酒?”
她(低声地):“我不喝酒,我喝了酒,会哭个没完,止都止不住。”
班朋:“今天晚上例外,(对餐厅主任)来瓶香槟!”
餐厅主任:“哪一种?”
她(有意装阔):“听着,三年来,我们常来这儿,一直喝同一种牌子的!”
餐厅主任:“我记起来了,长比普·海德沙克牌,对吗?”
她:“是金纸商标吗?”
餐厅主任(奇怪地):“金纸的?啊,对,我想起来了,对。”
她(随口):“行,就这样。”
餐厅主任离去。她又津津有味地谈她自己的历史。
班朋善意地注视着她。他被她那种热情、爽直,多少带点天真的神情所吸引了。
她:“在学校里时,我笨得要命,二年级上了三次,最后,他们让步了,他们不愿意……”
班朋发现她只顾说话,便说:“你怎么不吃?”
她用叉叉起盘中的一颗樱桃,但并不吃,依然在说:“不,吃的。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是最漂亮的一个。真的,大家都这么说。在十三四岁时,我发育已齐全了……你应该相信我!我的老师‘上帝’小姐简直为我发疯了!我让她在地上爬,她还要感谢我!其实我也并不傻。瞧,我来算算术。我知道没有任何人有我算得快,甚至超级市场的计算器也算不过我!你来试试,你说两个千位以上的数字,我来加,来呀!”
班朋(写):三千五百四十七加八千七百六十八……
她(敏捷地):“一万二千三百一十五!你检验一下!”
班朋:“对!”
她(天真地):“再来一次!”
班朋:“不用了,我相信了!”
她:“小时候,我同我的父亲整个晚上都这么玩!他说,‘你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算得快!比任何人都快!任何人!’”
“我不能再喝了。”
班朋(温和地):“什么事让你不安呢?”
她:“没什么。”
班朋:“刚才你在车里也是这样。”
她:“你别介意。通常,你知道,男孩子为了看我,对我都不硬来……,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班朋:“是吗?(注视着她)你是指谁?城里的药剂师吗?去年来度假的那个人吗?坡顶上的那个葡萄牙人吗?”
她:“这不是真的!你到那儿去看了?”
班朋:“对,别人骗了我。”
她:“是乔治·马西内告诉你的吗?”
班朋:“我并没有说乔治·马西内。我说的是有人。”
她:“这个人是混蛋!(流泪)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对我满意,没有必要花那么大的劲,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这些盘子面前,当着众人面脱光、衣服!”
餐厅主任又来,他依然冷冰冰地问:“你们还要别的东西吗?”
她(并不看他):“你走开。我们在说话。”
班朋:“别这样……9322+7825。”
她(哭):“一万七千一百四十七……”
班朋(旁白):“她同我说的那段话中,至少有两件事是真的,对数字,是个爱因斯坦,当她开始流泪时,任何人也止不住,我早告诉过你了……”
班朋起座,他温和地对她说:“我们回去吧……”
她(果断地):“我不愿意,我要同你在一起……用不着吵醒你们家的人,……可以到仓库里去……”

夜深人静,班朋拉着她的手,悄悄地走进仓库。她趁黑暗,穿过杂乱的物件,爬上木梯。
班朋(旁白):“……她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使我再也把握不住自己了……我干了一件蠢事……好吧。(轻声)你在哪儿?。”
她:“在上面。”
……好好看看我这个傻瓜……当我自顾自盼时,幸亏觉得可笑,不然的话就会自杀了……他,想的就是扯掉她的裤子……而她呢,她愿意的就是他来,把他的手指头夹在拉锁里……最后,暂时忘掉他就是他那个混蛋父亲的儿子……
她边自言自语,边去摸墙边的那架满布尘土的风琴。
“而我呢,一笑也不笑,对她说:‘噢,人们对你干了些什么,我的小爱里亚娜?他怎么你了?’……仅仅是为了让她得到快乐,而且再也没有谈起过……
……现在,我必须耐下心来。我一定要找到每一个人,我要让他们付出昂贵的代价,他和他们全家……”
班朋坐在木板床上,她慢慢地来到他面前,班朋撩开她的短裙,她默默地任他抚摸……

翌日,爱娃·布劳恩家。爱娃·布劳恩正在缝纫机前缝衣服。她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烦躁。
爱娃·布劳恩:“我不是责备你,但你总可以同我说说你从哪儿来,不行吗?”
她:“你不是知道我从哪儿来吗!”
“混蛋!混蛋!你说话呀!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扇我呢?那怕一次也好啊!一次!……但是你不明白,我要你能打我一顿!我乐意!你懂吗?……(自言自语)但是她,可怜虫,她并不比平时明白得更多,她仍在不断地自言自语,我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我没有必要同她谈风琴的事。我必须守口如瓶,要自己悄悄地去干,不然的话,我知道,她会阻止我的……”
母亲(温柔地):“过来!听话,过来!”
……她来到母亲面前,凑近母亲,母亲解衣,她去吮母亲的乳房,母亲哼着摇篮曲。

清晨,阳光洒满庭院。
米盖和布布笑嘻嘻地来到仓库门前,见门锁着,便边敲门边喊道:
米盖:“喂,里边的人说话,完了没有?”
班朋在里面答道:“别进来!”
米盖:“不会的,已搞得满镇风雨了!”
班朋依然在仓库里回答:“等我下来……你们来看吧!”
布布:“来吧!”
班朋:“真不知道上帝为什么要制造这么多白痴!”
她:“他们只不过是为了开开玩笑……”
班朋:“可他们还是来了呀!”

班朋领着她来到自已的厨房兼餐厅。米盖、布布、高尼达都端坐着。
班朋:“早安!(对她)你坐在那儿。(对母亲)你,有什么要说的话,你就说吧!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蒙特西阿里太太看到她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小东西,走向脸盆,便问:“她在仓库里拿了什么?”
她出示物件,淡淡地说:“我什么也没拿,这是我的内裤。我不喜欢穿隔天的东西。”
蒙特西阿里太太:“收起来!让她回自己家吧!”
班朋:“妈妈,别管她。”
蒙特西阿里太太:“她要留在这儿吗?”
班朋:“她留在这儿了!”

她的家门前。她拿着一只小包,班朋帮她拎着一只小皮箱,从家门出来。
她的母亲送她到院门口,交给她一只玩具熊。
她转身对母亲说话。
她:“我就住在蒙特西阿里家。我来拿我的东西。(对班朋)来,弗罗里蒙。”
她的父亲加布里埃出现在楼上的窗口,他喃喃地说:“她走了吗?一帆风顺。”
班朋(对她的母亲):“再见,太太。”
她拥抱母亲:“我爱你胜过任何人。”
布劳恩(转过脸):“不,别这样!”
她:“我就住小镇的那一头。你知道在那儿能找我吗?”
她和班朋自如地在街上走着。
她:“况且,回到班朋家,简直就象一首诗,就象是在四月一日愚人节,背上挂了两条鱼,他们真应把这些撕碎,就这样在外面待了一个小时!这些人里最蠢的就是柏鲁恰家。他的妻子又是最蠢的女人。”
邻居帕鲁恰(和气地):“你们搬家?”
班朋:“你不是看见了吗?”
帕鲁恰太太(和气地):“你们搬家?”
班朋:“问你的丈夫去!”
帕鲁恰太太(对丈夫):“为什么?你在那儿干什么?”
她(对班朋):“我向你发誓,在这个小镇上,当你想听废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必要打开电视机……”

班朋拎着皮箱,带她进入家中自己的房中。
班朋(对她):“房间太简陋了吧?”
她:“很干净。”
班朋:“我还得去干活。”
她:“我能把我的信袋挂在墙上吗?还有我的那些照片?”
班朋:“你现在是在你家里了!我能跟你说件事,你不生气吗?”
她:“没必要,我并不是那么笨的。我来不及换上另一条内裤了,我会马上就穿上的……”

翌晨。她拿着一只铁皮澡盆来到厨房。
高尼达和弗里蒙太太惊奇地看着她。
她毫不在乎地对两人说话。
她(找借口):“这个地方是不太宽敞!”
她:“这是我的澡盆,我从小就用了。”
蒙特西阿里太太:“幸亏不必付水钱。”
高尼达:“上帝,她不会当着我们的面洗澡吧?”
她果然当着两个老人面,自如地脱去衣服,赤裸着进入澡盆。
蒙特西阿里太太(违心地):“还不能说……”
她(在澡盆中):“什么东西?我自己有,在房间里。”
蒙特西阿里太太:“怎么啦?很要紧吗?再说是我洗的……你的母亲是个好人。但是她没有把你教得能干些,看你的手就知道。”
她边洗澡,边针锋相对地:“我的母亲能为我做的都已做了。但她一定不会喜欢你老是这样对我说话。她一定会跟你说,如果你不愿我住在你家,你就不该让你的儿子来找我!”
豢特西阿里太太:“这用不了多久,去吧。”
她:“我告诉你件好事,你妹妹在摆脱我之前,她将得为我买件结婚礼服,作为代价。”
“傻瓜!要饰满花边的那种!”
高尼达:“请原谅。我听不见。”
她:“……要饰满花边的那种,我要她用眼泪来洗这件礼服……”
蒙特西阿里太太:“我要去见你的母亲。我给她带些鸡蛋去。你有什么话要告诉她的吗?”
她:“在我那个冷酷的母亲的房间里有张大床,一躺上去就会象死人一样,还有一幅死人的照片。……我知道为什么我能克制住自己,没有往那张照片吐唾沫……你知道,你吃起东西来象什么吗?象只小猴子。”
高尼达:“我快要进坟墓了,让别人讨厌。”
她(凑近高尼达):“象你这样的年纪会成为一个贪吃的人,这样多丑呀!啊,我倒希望在三十岁时就死掉。现在放四十吧,来吧,把你的王牌拿出来。”
高尼达:“真讨厌!你玩我这种牌很在行?”
她(愉快地):“我让你讨厌了!”
高尼达(笑着说):“你是个好孩子。”
她同高尼达玩着牌:“……小猴子和我,已经成了好伙伴……我在老人面前总是会良心发现,我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22!痛苦之母!”
高尼达:“我不要,啊,倒霉!输了!”
蒙特西阿里太太走到她身旁:“你把这忘在你家里了。我一直在琢磨,当你看一件东西时,你为什么老是象用鼻子在闻,好吧,我改变主意了!”
她(自言自语):“……她一点也没有跟我说她拜访我母亲的情况,而这使我十分生气……对于我母亲会向别人说些什么,我是很放心的……”
蒙特西阿里太太:“瞧,你这样做不行,要象打包拉那样地甩。”
她:“我不会。(突然很和气地)您说,你们那架风琴早就有了吗?放在仓库里的那架。”
蒙特西阿里太太(遗憾地):“这是我丈夫从意大利带来的,是走着拖来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她:“走着拖来的?”
蒙特西河里太太:“就是这架琴才使他得以活下来。你怎么对这架琴那么感兴趣?”
她:“是这么回事,它很象我小时侯在阿拉姆看见的那架。”
蒙特西阿里太太:“阿拉姆?太远了。他肯定从未去过那个地方。”
蒙特西阿里太太:“再说,他弟弟最后一次从这儿出去时,你还没有出生呢。”
她(画外音):“她看着我的眼光太可怕了。我甚至觉得她大概早就知道一切了。”
下午,班朋家静悄悄地。
布布从外面回到家中,他来到仓库,发现她正躺在自己的矮铺上,便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啦?”
她:“没什么。”
布布:“你晕倒了。”
她:“没事,关于这可恶的音乐……我大概有点不舒服,不过已经过去了……你可别对别人说。”
布布:“不说!”
她:“你发誓吗?”
布布:“可以。”

班朋家,全家正在吃饭。
班朋发现她头发蓬松,便问:“谁把你搞成这样?谁把你搞成这样?”
她:“你的姨妈,用擦奶酪的擦子。”
班朋(对高尼达):“你干嘛,你把她弄成这样?(叫)你干嘛要把她弄成这样?”
高尼达(对别人):“什么,他在说什么?”
蒙特西阿里太太(生气地):“她说的不是真话!(对她)你这个婊子,告诉他,你说的不是真话!”
班朋(对他母亲):“我禁止你叫他婊子!她并没有辱骂你!”
米盖(对班朋):“别发火!”
班朋:“我跟你说话了吗?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米盖:“我当然不满意!”
高尼达:“出什么事了?”
她:“你们还是让我说吧!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
班朋:“开玩笑?”
她:“你,你怎么能想象你的姨妈会拿着一把奶酪擦追打我呢?”
高尼达(笑着对米盖):“什么?她在说什么?”
布布:“没什么。”
她(突然对班朋):“真的,你不觉得害臊吗?这么一个老太太,会拿着奶酪擦追打我?”
班朋:“行啦,你总是这个样子!”
她:“今天下午我突然有点晕,就摔倒了。”
班朋:“头晕?怎么个晕法?”
蒙特西阿里(不相信地):“在哪儿?”
她:“就在仓库里。是布布把我扶起来的。”
班朋:“你经常这样吗?”
她:“从未有过。”
班朋:“你在这儿过了好几天,看电影,逛商场,把你的眼睛累坏了。你感到不舒服也并不奇怪。”
她(严肃地):“我的头晕不是这造成的。”
她来到室外。
她(画外音):“后来,我在这儿过了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就象过了一千年,我跟大家都相处得很好,我知道怎么去做……
“(对母亲)你不能休息一会儿吗?人家以为你是这家的女佣人!(画外音)每天下午,我都在等待班朋,我做的很成功。我一天换三、四回裙子,涂上红指甲……或者我就想别的事。我停止了我原先想作的事,我想起来了……”
在空地上,她、加布里埃、米盖等正在玩扔球。
加布里埃:“啊!她赢了,我的亲爱的!总是她赢!”
她:“再来一次!”
加布里埃:“再来一次!”
她:(画外音)“当我处于这种状况时,我总是说,一小时后,我就得出去,我讨厌一切……星期天早晨,米盖要到另一个地方去参加自行车比赛,每次他总是说……”
米盖穿着比赛服,大声说:“我一定要赢!”
乔珊特进来(对她):“你好!”
她:“你好,乔珊特!”
……(画外音)可是每次当他回来时,他总是说……
米盖(闷闷不乐地):“倒霉,输了!”
班朋:“这不可能,你瞧,让我们大家都大吃一惊!”
米盖:“这也是你的过错,……是谁在照管我的东西?当我加速时,我是很满意地超过了所有的人,我是很强的,可我的那辆车起码有十吨重!我一直遥遥领先!”
班朋:“妈妈在哪儿?”
#布布:“在外面。”
班朋(对米盖):“我告诉你件好消息:你的车不是因为喝啤酒才重起来的,是每天抽了一大把烟。”
米盖:“三支烟!”
班朋:“也不是你的车每天晚上都去陪乔珊特!你说吧,这样情况下,你还能赢吗?”
高尼达(高兴地):“贏了!”
在商店,她又在购物。
她(对售货员):“这是最太的尺寸吗?”
售货员:“商标写着哩!”
她:“我不识字。”显然,这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近视。
收款员:“925法郎,你数钱真快!”说着,不停地看她的大腿。
她:“对,我的大腿,上帝给的。”
班朋家。
班朋回来,进入屋内,发现她正在织衣服,便问:“你在织什么?”
她(牙缝里挤出来):“你说呢?”
班朋停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今天下午我去看了医生,他说现在还太早,但是我清楚。”
蒙特西阿里太太(对班朋):“别再找了,对于这个,你可以相信她。她看是抓住你了,可怜的孩子。”
班朋:“别说了,谁也没有抓住谁。就是这么回事。我也一样,讨厌镇上的别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这是我的过错,很快会解决的。”
她:“……最后一页。我签字:爱里亚娜·蒙特西阿里。过来,给你看件东西。就是亨利第四的妻子鲁赛特的,她送给我了。”

爱娃·布劳思家。
爱娃·布劳恩(对她):“噢!你要结婚了?真的吗?我相信了!我到教堂祈祷过!这太美了!这值好多钱吧!”边说边给她试衣服。
她:“你缝得太紧了,我都喘不过气来了。带上好多花边,全是花边。”
布劳恩:“蒙特西阿里家的大儿子,脸上很和气,而且很正派,很勤快……是个好小伙子。”
她:“对,他们是不错。你再跟我说,你的那个人是怎么样的……”
布劳恩:“我不知道你想要我说什么。”
她:“那个高大的,棕色的,有黑胡子的,然后呢?你说啊!”
布劳恩:“……我还能跟你说什么呢?我说了已不下一百次,你一直不断地用这个问题来纠缠我……”

乡间,厚雪压着树枝,茫茫草地,远处是森林。一辆卡车开来。
母亲站在雪地上,注视着从远处开来的卡车。

(画外音)……这是一九五五年,星期六……他们是中午来的……他们一共三个人,其中一个意大利人……在离阿拉姆二公里的地方,有个岔道,经常有司机迷路。不然的话,是决不会有人上我们家来的。
卡车停下,从卡车上跳下一个身体结实的男子。
司机(对布劳恩):“我想我们迷路了。离阿拉姆还远吗?”
布劳恩:“就在那儿,你们沿着河边一直向前走就是。”
司机:“你是只受惊的兔子。这个地方很安静,再见,谢谢。”
布劳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加布里埃每两星期,要到他的姐姐克莱芸斯那里去,而她从不愿接待我……我十分腼腆,那时比现在还腼腆,但并不胆小。因为在战争的最后几个月,我已耗尽了我的胆怯。但整整一天我都有一种不安,就好象我预感到,他们还会回来……当他们真的返回来时,我想过,这不是真的!……但是,这的确是真的,这是我命中注定……”
深夜,母亲靠在门上,她神色惊张,仔细地透过窗子观察室外动静。
茫茫雪地,森林向远处伸延。
突然,那辆卡车又出现在她门前不远的空地上,从车上跳下三个壮汉。
三个壮汉径直向布劳恩家走来。
布劳恩欲去挡门,但门已被人踢开。
布劳恩惊惶地逃出门外,一个壮汉将她推倒在雪地上。其余两人将她按在地上。
布劳恩挣扎,一个壮汉恶狠狼地去撕她的衣服,另外两人又将她拖入屋内。
布劳恩被按倒在床上。一个较年轻的壮汉恶狠狼地对她说:“如果你叫,你知道我会怎样对付你?我要把你的鼻梁骨、牙齿打掉!你叫唤吧!”说着就去卡她的脖子,并且扑了上去,撕她的衣裤。
其余两人在他的后面等待着。

班朋家,厨房兼餐厅中只有蒙特西阿里太太和高尼达。
蒙特西阿里太太(对高尼达):“我把你换洗的衣服拿来了。今天你还是吃小豌豆配热猪肉吗?”
高尼达(画外音):“我的妹妹很愚蠢,她为人老实,但很笨……三十年了,她一宣是大喊大叫地同我说话,因为她觉得我什么也听不见……可是那个小姑娘,她都从来不叫,她说得很慢,我全都能懂。”
她进来。蒙特西阿里太太一见就走,好象从感情上就厌恶她似的。
她(对高尼达):“你说说,你妹妹的丈夫是什么样的?”
高尼达:“可怜的雷罗吗?……很粗鲁,但心肠很好,是个真正的意大利人。”
高尼达(画外音):“她同米盖和布布相处的很好,特别是布布……例如上个星期六他穿的球衫,我肯定是她送给你的礼物,她什么也没有说,可我有眼睛。”
班朋出现在门口,招呼她出去:“你过来!”
高尼达(画外音):“只有我的妹妹反对小姑娘,她觉得她不坦率,看不惯她的举止。”
蒙特西阿里太太:“这个女孩子是个真正的下流坯。”
高尼达:“她是很机警的!……其实她是很不幸的,她的命运不应该是乖骞的。当然,她要显示出这个要比露出屁股难得多。(停了一会)你,在她那样的年龄时,是个真正傲慢的女人!为了报复,我的妹妹甩过了这么一句话:‘你知道她叫你什么吗?’是的,我知道。她叫我‘破碎的喇叭’!她告诉过我!”
蒙特西阿里太太:“她还问过你,当雷罗把它锁上时,是谁把琴弄到这儿来的?”
高尼达:“我听不见!”
蒙特西阿里太太:“她问过你‘当雷罗把琴锁上时,是谁把琴弄到这儿来的?’”
……
她坐在高尼达面前,听高尼达追忆。
高尼达:“我听不见!我记的很清楚是谁把琴弄到这来的,高个儿,巴莱克和他的妹夫……。首先,那天晚上他们搬琴来时,你并不在家。那是一个星期六,马西内的父亲被自已的拖拉机压死了。你去照管丧事了。……大雷巴莱克和他的妹夫。……那是一九五五年或一九五六年,不是五六年十一月……他们喝了酒,就象男人们往常聚在一起时那样在厨房里说着笑话……弗罗里蒙当时还是个小男孩,总跟在他父亲身旁……大雷巴莱克我认识他,我见他来过几次,他驾驶一辆费拉多公司的大卡车,就象现在的米盖一样……另外一个我从来未见过。他告诉我,他同雷巴莱克的妹妹结婚了,住在迪纳那边……我对小男孩不去睡觉很不高兴,因为那时已很晚了,大概已是半夜了……这真可怕。我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已经二十年了,但是战前,我同丈夫生活在一起还是很美妙的……夏天,我们在海边租一幢别墅,花园里全是玫瑰花……我们开着留声机……我最喜欢的唱片是‘小船匆匆过’……‘我们什么也不想,流水澈起浪花,’……我记不起是谁唱的这首歌,啊,想起来了,李斯戈蒂……我记不清唱机的牌子了……好象商标上有只狗,它的名字就在嘴边……老天,我忘了唱机的牌子了……”
她对高尼达(喃喃地):“‘主人之声’!狗牌,就是主人之声。大家都知道!你已失去记忆了,老太婆,你变成了白痴。”
高尼达:“你真坏,是的,你真坏。”
她(喃喃地对高尼达):“在这座房子里,我最喜欢你,只是你失去了记忆,变傻了。别让他们看出你失去了记忆。我并不坏。但我也一样变傻了,你懂吗?”
高尼达(画外音):“那天下午,她乘汽车去拿她的出生证明,准备结婚用……当她回来时,我看到她变了个样子,画的眼圈没有了,她十分优伤……你拿到你的出生证了吗?给我看看好吗?”
她懊伤地进入室内,手里拿着一张纸。
高尼达善意地对她说着。
她:“这同你有关,老傻子?”
高尼达:“听话,给我看看吧。(看登记证)她生于一九五六年七月十归,几天之后就二十岁了……她叫爱里亚娜·马努拉·海尔达·维克……生在波拉马努拉维克,法国籍,父亲不明……(温和地)你姓你母亲的姓?”
她:“关你什么事?”
高尼达:“别这样,解释给我听。”
她:“没有什么可解释的。”说罢,就要走。
高尼达:“别走,我是向着你的。……我又得等二三天,才能找到我们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人老后,耐心也就越来越大了……我一定要同你谈谈,到我身边来。”
高尼达(画外音):“她去看她学校里的老师,迪安小姐。她乘了三个小时的汽车……我知道,虽然听不见,她告诉我:‘我花了四个小时来安排一切,一会儿见!’……我不揭穿你,走吧。”
她(喃喃地):“好吧,海克多,你别揭穿我,你想同我说什么?”
高尼达:“你想知道是谁把琴搬到这儿来的,一九五五年十一月,就在你出生前八个月。我并不是象你认为的那样傻。我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好吧,你问我吧。”
她(牙缝里挤出来):“问什么?是谁把这肮脏的琴弄来的吗?我讨厌!”
高尼达:“你可以问我的妹妹,但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当时不在。(自豪地)而我却在,只有我能告诉你。”
她:“我什么也不想问你。我要嫁给班朋,这就是一切!”
高尼达:“爱里亚娜!我知道你在哪儿,(没有回答)他叫雷巴莱克。他同他妹夫在一起。你听见了吗?雷巴莱克!他驾驶米盖的老板弗拉多的大卡车……”
她:“班朋回来时,告诉他别担心。今天晚上我要同迪安小姐一起吃晚饭。”
米盖:“好吧,我告诉他。”

她来到弗拉尔多处。
弗拉尔多翻老账给她看。
弗拉尔多:“瞧,雷巴莱克,当他出发时,是去付锯木厂的账,在古斯特雷大路上。”
她:“那他的妹夫呢?”
弗拉尔多:“噢,他叫杜列……他在加尔本特拉有个办事处。你说是你的父亲派你来的?”
她:“他不能动了。”
弗拉尔多:“他认识雷巴莱克吗?”
她:“很奇怪,我未来的婆婆家,那个圣洁的家庭里,也认识这个人……是他,有一次搬来了风琴……你还记得吗?”
弗拉尔多(看账本):“五五年十一月?在这儿,一九五五年十一月十九日,星期六。(念)雷巴莱克,为皮奈家拉了煤……为蓬塞先生家运木材,阿拉姆……蒙特西阿里家的风琴,再看下面:晚间卡车没有回来。通知雷巴莱克。”
她(画外音):“在加尔本特拉,成万辆的车子阻止我往前走,我头痛得厉害,简直象在地狱里……”
她走进房产介绍所,经纪人的女黑人雇员苏茜接待她。
苏茜:“你有什么事?”
她:“杜雷先生不在吗?”
苏茜:“杜雷先生在外面同一位顾客谈话。要不要我为你做些什么?不过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是这样的,我从尼斯来,刚到这里。我是个小学教师。我想找间带家具的房间,而且别太贵……”
苏茜翻阅登记卡后,笑着说:“我正好有这样的房子,在雨巴克大街,在五层楼。”
杜雷推门进入。苏茜:“啊,杜雷先生,这位小姐等您……想租间房……”
杜雷:“太好了,苏茜。小姐?”
杜雷带领她来到看房地点,她环顾空屋四周。
她(画外音):“我真希望这个张大嘴的伪君子已经死了……(对杜雷)这房子很好,我需要的是……每个月仅仅八百法郎,我怎么从这里出去呢?”
“(固执地)很遗憾,杜雷先生,我今天晚上还不能作出决定,我得考虑一下。”
杜雷:“随你的意思,当你决定时,你就给我打电话。还有,这不也为我们提供了再见面的机会吗?”
杜雷想让她留下,但是她机警地笑了一下,转身就出门。
她又来到木材商雷巴莱克的办事处。
她:“雷巴莱克先生在哪儿?”
女孩:“我爸爸在办公室里。”
她:“谢谢。”
她(画外音):“去吧,撕破他的脸,现在正是时候!”
雷巴莱克从邻室走进来,同她招呼:“小姐。”
她:“是雷巴莱克先生吗?请原谅。我想租你妹夫的一间房间……我是个小学教师……”
雷巴莱克:“那怎么了呢?”
她:“我想知道一下,你提供我一个书柜要多少钱……是用来放我的书的……”
雷巴莱克:“我不是家具商。我可以供给你木材,就这些。过来,我给你指点一个人。拿着,你到那儿去。他们不会杀掉你的。”
她:“请你注意,我还没有肯定要租房呢。我同你妹夫说了,对我来说太贵了……您知道一个小学教师能挣多少吗?比这要少得多。”
雷巴莱克(沉默了一会):“他就是房主,你去同他商量……”
她:“我知道同他讨价还价有什么结果,我还并不那么愚蠢。看来你也没用。他会捉弄你的。我同你谈这些,让你讨厌了吧?”
雷巴莱克:“你要知道,我很少谈起我的妹夫。走吧,我陪你去。”
她:“谢谢。”
雷巴莱克:“你多大了?”
她:“20岁,我叫珍妮。”
雷巴莱克:“你是小学教师?”
她:“你给我做个书柜,你就会看到……”
雷巴莱克(沉默一小会儿后):“那再见吧。”
她:“但愿如此。”
(画外音):“现在我要回去了。如果他一直在那儿,盯着我看,是很刺人的。同样肯定的是,我是活着的,我要冲走他的灵魂……”
她扭摆腰肢,自如地在街上走着。走了几步后发现一个妇女在车旁站着。
她(画外音):“当我到达那里时,我的老师加拉米苔已经等了我好久了。”
她:“喂、加拉米苔,……我向你发誓,如果一个卖鸟的商人经过那儿,一定会把她捉进鸟笼的。……你说说,你说说,怎么能打扮得那么漂亮!……”
加拉米苔:“啊,是的,为了谁,我在这条人行道上来回走?我还要问你呢!”
她:“你是为了我才打扮得如此漂亮的吗?但是你看看我呀!看呀!哈哈!走,我饿了!一个教师挣多少钱?”
加拉米苔:“我还是付得起一餐生日晚饭的钱的,你知道吧!”
她:“不是这么回事。我问你,我象不象个学教师?”
加拉米苔:“不象,你什么人也不象。”
她:“你记得我在尼斯进行的一场测验吗?有一个女人在打字机上打出我是个没有教养的人,你相信吗?”
加拉米苔:“你知道我不相信,我已经给这个女人写了信。”
她(打断):“我不是个没有教养的人,而你做得比这更坏。上星期,你在我的出生证上,填上了‘父亲不明’,这对你这个小镇上的头,学校教师来讲,本是轻而易举的事,你只要填上‘加布里埃·德维纳’就行了!不行吗?”
加拉米苔:“不行!”
她:“为我!你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吗?傻瓜!”
加拉米荅:“安静一点。你不用餐巾?”
她:“我从不抽烟,除非是为了让大家讨厌……不过这很漂亮。”
加拉米苔(不好意思地):“盒子里还有张小纸片,别,你别念!”
她拿出小纸条,念:“为了你的一点光焰,我觉得这同生活一样的愚蠢,待会儿在车里,我一定好好拥抱你。”
加拉米苔:“你在想什么?”
她:“想你!”
加拉米苔(讨好地):“我有什么地方值得奇怪的?”
她:“在你的外衣里,可以清楚地看见你的胸罩。我敢肯定,如果到你家去,你一定不会戴的……”
加拉米苔(惊讶地):“但是……”
她:“今天是我生日,就让我高兴一下吧。到盥洗室去把胸罩摘下来吧。”
加拉米苔:“你疯了,这儿有那么多人……”
她:“去吧。”
加拉米笞(威胁地):“我告诉你,我会干的!”
说着,就离座,向盥洗室走去。
不久,加拉米苔回来,她在原座坐下,两手有意掩饰胸部。
她微笑着注视她的胸部,这使加拉米苔羞担地低下头。
她:“好,下次就会把你的屁股露出来了。……我,我总是知道如何去对付某个人。后来我离开了……她在另外的地方拥抱了我,简直难以想象。”
在街上。加拉米苔和她在接吻,就象一对恋人一样。

在家中。
她站在班朋面前。班明显得不太愉快,正在擦猎枪。
她:“你生气了?”
班朋:“我七点左右给迪安小姐打电话,她不在。”
她:“她请我去饭馆吃饭,今天我生日。她还送了我一个打火机。”
班朋:“她没有嘲笑你!”
她(指着猎枪):“这是你的吗?”
班朋:“是我爸爸的。”
她:“你会打猎吗?”
班朋:“不,打得没我父亲好。”
她:“如果有人对我不好,你会用枪保护我吗?”
班朋(惊奇地):“怎么,有人对你不好了?”

布劳恩家。
她穿着短裙,来到起居室,布劳恩正在缝衣服。
她:“我也不知道。……听不见什么上面的声音,也许他整天都在睡觉……也许他已不愿叫我,因为我已二十岁了。应该知道一下……”
她(对布劳悤):“妈妈,我要问你件事,你可别神经过敏……”
布劳恩:“难道我经常神经过敏吗?”
她:“他,你在德国认识他时,长得什么样子?”
布劳恩(沉默了一会):“他迷路了,他很饿,同大家一样,人们正在路上搜査。你想要我说什么?”
她:“我说不上。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布劳恩(微笑):“很快就看出来他是个法国人,当时的神情就象一个并没犯过失而挨了罚的那样。你应该把衣服往下拉一点,不然,男孩子会把裙子掀起来的。”
她:“米盖跟我闹着玩的。然后呢?”
布劳恩:“什么然后?”
她:“55年11月,当他从他那可恶的姐姐家回来时,早晨发现你躺在地上,他做了些什么?”
布劳恩:“我知道你一定会绕到这个问题上来的!”
她:“我告诉你,我要把这座房子里的所有玻璃餐具都捣碎!”
布劳恩:“我已经跟你讲过一百次了!”
她:“这就算一百零一次吧!(画外音)为什么他不立刻去报告宪兵呢?”
布劳恩:“是我不让他去的。”
(回忆)布劳恩茫然若失地躺在床上,加布里埃坐在床边。
加布里埃(稍停一会):“你肯定你从未见过这三个人吗?”
布劳恩:“没见过,他们不是这儿的人。什么也别做,也别对任何人说。我是个外国人,整个镇上的人都会嘲笑你的。”
加布里埃(低声地):“我一定要找到他们,亲手杀死他们。”

布劳恩又同她继续谈,她脸色阴沉。
布劳恩:“……但我知道,他并没有那么干。他是一个什么都怕的人,他咽下了这口恶气。”
她(突然地):“在我小时候,他总是满足我的一切要求。”
布劳恩:“是的,不错。对于你,就不一样了。”
她:“别摆弄这件裙子了……其实你并不爱他!因此,对于他来讲无所谓!(发坏地)你会背着他每个里期六去跟那些坏蛋的儿子们泡在一起的。”
布劳恩(沆默了一会〕:“我从未打量过任何一个男人一眼。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问他。但是你说得对,我还没有爱他到可以牺牲一切的地步……”
……
布劳恩坐在桌边冷冷地同加布里埃在谈话。
加布里埃:“看来你得去问一下有经验的女人,我去问一下我的姐姐吧。”
布劳恩:“用不着,我同医生的看法一样。至于是谁让我怀的孕,无关紧要,这是我的孩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回我老家。加布里埃,听我说,就是那个人使我怀的孕,也没有关系。对于我们来讲,那个人已经死了。”
加布里埃(愤然,从座上站起):“死了?你以为他死了我还会这么同你说话吗?这三个家伙活得好着呢!他们还在到处寻开心!而我呢,却无话可说,我倒要去捡人家扔下的垃圾!(坚决地)好把,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决不会承认这个孩子的,没有道理。”
她(泄气地):“你应该随手把我扔掉。我不再要求回来了。而他呢,他还会走路的。”

炙热的阳光下。
她穿着极少的衣服在晒太阳。
班朋:“你这样不热吗?”
她:“那你要我穿什么?穿上盔甲?你想把我送到贞德门去?”
(画外音)“然后,象通常那样,我走了。我的后脑勺有点痛,就这些……”

……
在乡间,加布里埃欢快地带着幼年的她在玩。
加布里埃:“过来,爬到我的背上去。你一会儿就看见,那儿有鳟鱼……我要捉几条当今天的晚饭……”

班朋家。
她又和高尼达在闲谈。
她:“……她说什么,高尼达?……这是多好的天气!……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使我相信这仅仅是过去,……我希望这仍然是现在!”

加布里埃夫妇带着她,坐在眼科医生面前。加布里埃和布劳思都很愉快。
医生(温和地):“那儿……好。我们要给你配一副漂亮的眼镜……你说好吗?”
加布里埃(微笑):“这太好了,眼镜!”
医生:“好吧!爱里亚娜·维克。”
她:“我姓德维纳,爱里亚娜·德维纳。”
加布里埃同布劳恩面面相觑。
加布里埃:“不对,这是假编的,是为了骗骗社会安全部门的。我可以给你解释。是这样的,因为战争……因为妈妈是德国人……对于我们来说,这无关紧要!什么也不会改变的!会改变什么呢?你明白……”

她坐在阳光下,带着木然的神情在喃喃自语,但是两眼充满了愤怒的光芒。
她:“蒙特西阿里们!……雷巴莱克们!……杜雷们!……当我同他们算清账后,我就回到我父亲那儿去,我要告诉他:现在这三个人都死了。我的病治好了,你也治好了!……我不必留在这儿了!……我向你发誓,这是实在的!
“……他永远是我的父亲,你没有对我干过任何不好的事!我亲眼看到了到处都是罪恶!……”
她已是十一岁的小姑娘,她爬在树上锯树枝。
加布里埃来到树下。
加布里埃(担心地):“你小心点!你会把手锯下来的!”
她:“它太粗了,这根树枝!”
加布里埃(小心地):“下来吧,行了。”
加布里埃在树下,微撩她的裙子,吻了她的大腿:“嗨!你知道吗,你哪儿都长得很美,真想吃一口!(尴尬地)怎么了?”
她愤然挣扎:“放开我!”
加布里埃:“你手里拿的什么?你听我说……”
她:“放开我!”
她还拿起铁铣去打加布里埃。
加布里埃:“真见鬼,听我说!”

在炙热的阳光下,她还在晒着太阳,并且嘀喃自语。
她:“事实是,他一直把我看成是他的女儿,他从未做什么对我不好的事。最后,他从树上摔下来了。即便医生不相信,别人也不能从他嘴里掏出别的话。”

她躺在乡间公路旁的草地上,米盖骑着自行车过来。
米盖:“我远远地就看见你了,转了三个弯才赶上你。明天我要去玛诺斯克比赛。你可以看到,当他们出发时,我已经到了……”
她:“你已经骑了多少公里?”
米盖:“对我的兄弟来讲,我练了一百公里。其实,我只骑了五十公里。我喝了三瓶啤酒。你在干什么?这样躺着好。你有烟吗?你知道班朋怎么说吗?我笨得象个带把的玻璃瓶。”
她:“在家里你们都一样。”
米盖:“一只水晶玻璃瓶?”
她:“你在想什么?”
米盖:“我觉得有场比赛我可以参加。”
她:“在什么地方?”
米盖:“在卡尔邦特拉,七月底,你结婚后那个星期。”
她:“在卡尔邦特拉?”
米盖:“对,绕全市十八圈,每个参加者都有奖。”
她:“如果你贏了会给你什么呢?”
米盖:“一个刻有我名字的银质奖章,一辆班朋推销五十只口袋的自行车。”
她(真诚地):“但愿你能贏。”
(画外音)“就这样,我们象花瓶那样地呆着,一句话也不说,在我剩下的日子里,我一定要弄明白,为什

 4 ) 夏天:热气腾腾、死气沉沉

一个热气腾腾的夏天。

当她第一次出场时,镜头前只有她的臀部,她扭动的臀部,镜头恋恋不舍地向拉后,焦点开始向上移,当把她整个摄入镜头时,热力四射,融化了那两片薄薄的玻璃。

上一次看到这样的镜头已经是《我最好朋友的婚礼》里的卡梅隆迪亚兹,当时正值青春年华的卡梅隆也是这样以一个臀部出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在这个热气腾腾的夏天,一切更甚。热得人流汗,热得人喘不过气来,热得人移不开目光,甚至热得人怨恨镜头如此狠心地离开眼前这个尤物。

在如此一个夏天,她总爱穿着斜肩或无肩的衣服配上短得让人心跳的裙子,花枝乱颤地走过。以前在《亚伯拉罕先生》中见过她这样招惹人的步态,可是回看二十年前的她,少了明星的贵态,多了青春的光芒,少了华丽,多了挑逗。就是这件橙色的斜肩,在她跳动的舞姿中渐渐被她的香汗浸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青春完美的曲线。

今天天气很热,于是,她推着亲手割破轮胎的自行车来到皮蓬跟前,对上次落荒而逃的男人说:“你上次说的那个餐厅什么时候能去?”

任何时候!面对如此一个美女,所有的男人只有这样一个回答。

今天天气还不够热,于是她说:“如果你绕到屋后去,我会让你帮我挑衣服。”皮蓬来到屋后,二楼窗口出现了拿着各种露肩衣服的她,一件一件的展示。皮蓬摇着头,幸福地看着她。接着,她毫无犹豫地脱去上衣,大开着窗户换上了露肩长裙,再用力往下拉一拉,露出迷人的胸部。这下夏天变得热气腾腾了。

热气腾腾的天气里,她依旧了解那些靠近他的男人。她坐在车上忽然大喊:“还是随便找个破屋睡我。”热气腾腾的天气里,她依旧歇斯底里。她在饭桌上喝了酒开始哭泣,在半是快乐半是痛苦的速算之后,她哭着道:“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你大可不必这样,我可以和你就在这餐桌上做爱。”

当晚,他们换了个地方实践这句话。

所以,在一个热气腾腾的夏日清晨,在仓库门口,出现了一个全裸的背影,接着镜头转换到屋外,她慢慢走出仓库,挑衅似的看了皮蓬的母亲一眼,全裸地走了出来。天雷勾动地火的一瞬间,我却想起了那副名画《维纳斯的诞生》,不同的是,名画里诞生的是爱与美的神,而这个瞬间却只有复仇女神的身影在闪动。

 



 

一个死气沉沉的夏天。

片子穿插着不同人的画外音,静静地讲述这个热气腾腾的夏天如何变成一个死气沉沉的夏天。原来,王家卫真的只是新浪潮的学生,而不是什么伟大的导师。

我看着这个野性难驯狂放不羁的美丽女人渐渐表露她的意图,一切的复仇都是以爱之名,为了找到当年轮奸母亲的三个凶手,为了向这些可能是自己生父的人复仇,她以自己完美的身体作为武器,周旋在小镇之间,寻找着那三个猎物。

线索只是皮蓬家的老手风琴。

喜欢看她和耳聋的姨妈玩牌时的情景,恶狠狠的表情下藏着纯真与喜爱——“我对老人总是狠不起心肠。”喜欢看她让老师到洗手间脱下胸衣,洋洋得意中混有挑衅又有几分捉弄的光——“那下次露屁股好了”。喜欢看她在饭桌上织小小粉色的毛线,装模作样下又有几丝灵动的调皮——“医院还没出报告,但我心里清楚。”喜欢看皮蓬终于修好了那辆承诺中的车子,她扬起手臂为之加油,夕阳底下,她却眼眶渐湿。更喜欢看她一次又一次地做鬼脸,可爱之极,虽然会有一阵心酸。

复仇最悲惨的结局是什么?

也许正是像她这样,付出了这么多,发现这一切的复仇都是一个假目的,一切都是虚幻。

她承受不起这个事实。

她要的很简单,只是以往快乐的生活,很爱她的父亲,一个属于她父亲的姓氏。可以和她算速算的父亲,可以把她当亲生女儿的父亲,所以当初她才如此承受不了继父那个不单纯的亲吻,所以她才挥起了手中的铁锹拼命击打,所以她才选择复仇,不是为了委屈受辱的母亲,而是为了那个她爱的继父。

可是这谁都给不起,即使没有了仇人,一切依旧,死气沉沉。

她逃避了这个现实,回到了九岁,名叫“艾莉娜·蒂瓦亘”。

 

“E-L-L-E”我轻轻读出她的名字,泪流满面,心痛不已。

又是一个绝望而又悲伤的角色,又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疯狂女人,又是一次完美震撼的演出,还是那个永远打动我的女神。

恋父情结的女孩她演起来总是得心应手,即使此时的她已经27岁,早已过了那个青春飞扬的躁动时期,即使此时的她刚刚生完孩子,自称产后身材尚未恢复,但所到之处,所见之处无不恰如其分。

柏林影后,实至名归。

只是一朵小花,甚至还不如她片中那片露出的香肩耀眼。

耀眼得让这个夏天热气腾腾。

耀眼得让这个夏天死气沉沉。

 

每日一句阿佳妮:“生活的假象消失了,我们的面具也可以揭掉了。岁月变了,我们身边的朋友会变,有些人早已不再朋友。也许有一天,友谊会消失,工作也会丢掉,但我们必须学会接受失去。”

 5 ) 看得我乱哭一把的

这才叫“少女系软推理”嘛!
阿佳妮年轻的时候演过好几部这样的片子,后来一部还被EWAN他们翻拍了,我先看了翻拍版,觉得挺好,结果再看原版,真是棒极了!翻拍哪里能及上十分之一啊!

 6 ) 观影时的纠结点:究竟能否扭转,让生活重新开始?

是带着一位宝藏朋友去看看的,一部让我非常沉浸的电影,并很享受进入电影的感觉。

最后的结局让我始料不及,原来“杀人者”指的不是蓄意报复的女主,而是被误导的男主。

一场悲剧,两条无辜的人命,和一场破碎的婚姻,两个令人惋惜的年轻命运。

今晚观影后,我结合了大家的分享,觉得女主最终走向这条路,是因为所有生活的希望都被堵死了。

妈妈担惊受怕,爸爸对她有所图,丈夫爱她却又渐长蛮横的占有欲,和仇人的意外被杀。

都让她在现有的生活里,抓不到一丝可靠的人事物,最后,她的精神回归到最稳固的年龄段:9岁。

那是她最无忧无虑的时刻。

能怪妈妈吗?她是其中被伤的最深的人,还能忍痛维持家庭,抚养女儿长大成人。

能怪爸爸吗?他杀掉了侮辱老婆的强奸犯,却因为在女儿13-14岁时一些非礼行为而被误伤、终身残疾。

能怪丈夫吗?他从始至终都不太相信自己能娶到这么美好的女子,当然也是因为女主错认他是仇人之子,上错花轿嫁对郎,但自卑压抑他太久,到最后,化作一次鲁莽的复仇。

全片我找不到一个应该承担这所有罪过的人,但谁都深受其害,并无能为力。

在这场悲剧里,哪怕一方有所转变,是不是结局就会更好?两个年轻人就能从头来过,开始新生活?

我想,虽然结局定死了,但对我来说,却又是开放的。

观影的地方,一如既往地让我很享受。

 短评

阿佳妮真是把巨蟹座的神经质发挥的淋漓尽致啊

4分钟前
  • 力荐

从她第一次坐在车里连带颤栗又焦虑的说“我可以现在就和你做爱”和到餐厅时按着刀叉不停说“脏的很、脏的很”再到情绪崩溃的说“我可以和你在餐桌上做爱”俨然把一个因性暴力所致精神受创的少女脆弱不堪的心灵剥露出来。她生于性暴力,恨是她唯一紧绷的神经,当得知父亲早就杀了那些她恨的人时,刹那间,迷茫、惶恐、追悔、脆弱…五味杂陈,全一时间在她眼睛里随着泪水奔涌而出。恨不在、爱回不去,最终那根坚韧的神经断了。她永远停留在了执念父爱的苍白状态。艾丽娜母亲被那群男人强暴那段戏真是像极了大卫.林奇《象人》里所照应出的人性的畸零。因恨埋下的种子在夏日里发酵腐烂,丈夫最后为她杀了人并葬送了自己,却从未试图走进她的心。让人惊叹的是阿佳妮的成长到底经历了什么,她是如何做到极尽的由内到外渗透并蔓延女性的自由意志。

7分钟前
  • 西零
  • 推荐

就看个阿佳泥吧 总是神经质的角色

9分钟前
  • 板扎蒙古龙
  • 还行

一个发生在夏天的关于复仇的故事。以一把手摇风琴为暗线,通过多人分段式独白来逐步展现故事的全景,把一个本来很平淡的故事讲的别有一番情调。片子的另外一个译名是《杀人的夏天》,但直到女主角说出复仇的事实之前怎么看都像是个爱情喜剧,但其实之前已经埋下了伏笔。本片是伊莎贝尔阿佳妮的成名作,她也自然是影片最大的亮点,有着火爆脾气的她把一个20岁少女的叛逆和活力演绎地淋漓尽致。影片泛黄的画质和略显慵懒的配乐仿佛也让人能感受到这个法国南部小镇的夏日气息。

13分钟前
  • 彦夕
  • 推荐

以前一直以为阿佳妮身材一般,看了这部片才知道原来她年轻时候身材这么美,还有那双眼睛真是美得让人揪心,看她哭我也哭死了

18分钟前
  • Fanfan
  • 推荐

(剧情神展开)整体偏向古典风格的复仇故事,青春逼人的阿佳妮举手投足都是720°无死角的银幕风采,今时看往日,印象深刻的可能更多是灰阶连绵的胶片质感和传统法式情调,景与人都似油画一般,心里竟然还有种爱不释手的怜惜感。

21分钟前
  • GIVIND
  • 推荐

演技范本。炎热漫长的夏季,剪不断理还乱的人物关系

25分钟前
  • 九尾黑猫
  • 推荐

前面是轻快的法式爱情片风味,没想到突然话锋一转就变成了一波三折的古典复仇悲剧,阿佳妮演纯·痴·癫的疯女人真是绝赞,结局仓促了点,整体可看性还是很高。电影里还有和Dustin Hoffman长得超像的弗朗索瓦·克鲁塞,年轻的时候很帅也还是和DH很像~三星半

29分钟前
  • touya
  • 还行

被从小当成父亲的人猥亵才是女主艾丽娜疯病以至于誓言复仇的根源吧,女主最终困在九岁前的记忆里,其实是不愿面对九岁后被父亲猥亵的记忆。她与其说是在恨那三个强奸母亲的男人,不如说是用那三个人把她的父亲变成了他们中的一个当借口,因为他们不是血亲的她才会觉得父亲猥亵她,或者说父亲是因为不是父亲才会猥亵她,她不肯相信面前举止猥琐的男人正是从小养育她视她如珠如宝的男人。选择仇恨别人比面对现实容易,所以最后男主皮蓬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不加判断的把作为一个无法掌控妻子的丈夫的怨气发泄在了他者身上。

30分钟前
  • 馥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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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看出啦阿佳妮的村土气这是为什么。。。。

34分钟前
  • UrthónaD'Mors
  • 还行

女人若想自我放逐,侵略性就会成倍增长,不再需要理解也无需再小心翼翼。哪怕这样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一个不带欲望的拥抱

39分钟前
  • 百里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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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女神的寻父之旅。1.阿佳妮2获凯撒影后,倾城美貌也遮不住教科书级演技,将神秘莫测,火辣风骚,徘徊于狂野愤恨与忧郁脆弱中的Elle演活了;全裸出镜,几段哭戏,结尾的纯真无邪太惊艳。2.多视角独白切换叙事,前半程热气弥漫,后半段一波三折。3.吊灯,匹配转场,服饰叙事。4.定格于霰弹出膛。(9.5/10)

40分钟前
  • 冰红深蓝
  • 力荐

为什么法国电影中的女主角通常都十分冶艳,而男主角却比较猥琐?是否是因为法国导演不允许别人成为剧组中的“男一号”?

41分钟前
  • 赱馬觀♣
  • 推荐

单从表演来说,去看一个脉络,会更了解演员的技术层面的东西,这其中经验起到一个什么作用,我很喜欢阿佳妮这部电影里的鸡婆演法,这使得这部夏天的电影更显得“炎热”,后段的崩溃癫狂,是她的拿手好戏,她给你N部电影演N次崩溃是可以不重复的,这里对比炎热的气质,她处理的很冰凉,对比《罗丹的情人》,那部冰冷的雕塑氛围的电影里,她崩溃得相当热情,不由得觉得真是当红影星,只是调动氛围和自身气质,就做到一个表演的高度。

44分钟前
  • Morning
  • 推荐

1、把自己所受迫害转移在妈妈所受迫害身上 想要通过杀掉迫害妈妈的凶手来将自己解救 到头来发现一场空 凶手早已死掉也无法改变自己的生活 反而让一根靠着仇恨活下来的弦断掉了 不止自身沦为悲剧 也因为误会让朋友痛苦 让丈夫成为凶手 太难了 任何悲剧都不是一人所致 都是整个社会环境酿成的 2、法国女人太有风情了 阿佳妮的演技真的登峰造极 往往只有疯子才能把事情做到极致 极端的风情来自于内心的堕落 通过放荡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

47分钟前
  • shuwo
  • 推荐

阿佳妮也拉不起来分的一部片子,没有悬念的剧情片绝逼是耍流氓。当年的阿佳妮好年轻,尽管演的也是神经质角色,但实在是稚嫩多过震撼。PS:原来90年代港片里的土鳖情节,在当时那个年代也是与世界接轨的,大家都土鳖!

52分钟前
  • Reloaded
  • 还行

七月女的复仇烈焰和悲剧人生

57分钟前
  • |
  • 推荐

女神演的过瘾,我们看的也过瘾

58分钟前
  • 眠去
  • 力荐

有几场戏很妙。一些闪回镜头显示女主精神不稳定以及交代一些前因后果很有效。最后的结尾真点题了……是致命的夏天而不是死气沉沉的夏天啊

60分钟前
  • 我呼吸的空气
  • 推荐

7.7 略微沉闷,衔接不自然导致一直嗤之以鼻,直到后面剧情越发的精彩,最后一枪直接打到我内心的纠结。阿佳妮当年真的太美了,裸戏并不算什么,最难忘的是舞会的时候,泉水一般清澈的眼睛,卷发黏在肩膀上,衣服也紧贴着因舞蹈而潮湿的略带古铜色的肌肤,沾着汗水,在灯光下,光泽点点。

1小时前
  • 失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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