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粗谈本片的画外音
最近看的一些电影,有些不禁会让人发出“影片还能这样拍啊”的感慨。《死囚越狱》就是这样的电影。他在很多方面都颠覆了我对电影的某些看法。
这次着重探讨一下此片的“画外音”。
我一向是推崇“画面大于语言”的失语症电影,类似《聂隐娘》、《青木瓜之味》、《空房间》等。影像本身就能自然表达意图,又何必赘言,多说反而无益。然而《死囚越狱》却是如此出乎意料,主人公的内心独白居然毫不客气贯穿着整部影片!即使是观众能够在画面中了解到的剧情,他也要再复述一遍。单是这一点就已经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了吧。然而更不可思议的是:我竟完全没有觉得不适。我有为此困惑过,所以思考了一下原因。
环境使然
人是群居动物,而在监狱这样的环境中,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独处。试想一下,没收你的手机、电脑、书等等传媒的或娱乐的物件,再把你关到只有四面墙壁的房间。我猜想生活在这样环境的大多数人或多或少都会比以前有更强烈的内心活动吧。
为了丰满性格。
形形色色的性格,大致分内、外两种。而主人公便是内心型的,这类人心中就是自己的世界,与自己对话、对自己发问、甚至与自己争吵。所以才会考虑的更多,思索得更深。塑造这样的性格也为其后来能够成功越狱做铺垫,性格的确会一定程度上影响成败,那位缺乏周全思虑的莽撞型狱友就为此丧生了。
导演的着重点。
其实在看电影时,我止不住联想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夜》男主角,他也是个表面上寡言,其实内心早已满腔肺腑之言在翻涌的人。但正如路遥所言:“人们宁愿去关心一个蹩脚电影演员的吃喝拉撒和鸡毛蒜皮,而不愿了解一个普通人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所以布列松给主人公设计了如此多琐碎的表达内心想法的台词,他就是希望人们来关注他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就像他在镜头语言中,一直用特写来引导观众观看他想强调的点。主人公的内心独白就是一种独特的“特写镜头”,内心的特写镜头。
弥补剧情的平直
和同是越狱片的《肖申克的救赎》不同,《死囚越狱》的剧情没有明显的跌宕起伏、线索也只有“逃跑”这一条,或许布列松也没有要把它做得更悬疑以顺应大众观影口味。但在我看来,主人公的内心独白让我感受到了揪心的悬疑感。比如在解押回牢房时的一连串内心独白:“他们会带我回监狱吗?””“我会在原来的房间吗?”就悬起了我的心----担心他被调到其他房间,那前面的辛苦就都白费了,就是那种画了很久的图却毁在PS没保存好上的心情。
不过这个观点太主观,或许其他的观众会对此持保留意见吧。
2 ) 最好的电影
除极少数例外,电影一般都会讲故事。因此,就电影和故事的关系来说,好电影可以是讲一个好故事,也可以是把故事讲得好。当然,照我这么说,最好的电影就是既讲了一个好故事,又把这个故事讲得好。按照这个标准,罗伯特·布列松的《死囚越狱》,就是最好的电影。
越狱题材的故事,总会勾起人阅读或倾听的兴趣。囚徒和监狱管理层的力量对比是太悬殊了。可以说,囚徒处于完全被动的地位。他的人身自由是受到严格限制的,在他有限的活动范围内,很难有机会准确地了解监狱的建筑特征以及监狱外的环境。他能接触的工具又是极端稀少的,而不借助任何工具,要越狱是完全不可能的。监狱管理层处于完全的主动地位。他们规定囚徒的日常作息,对囚徒的狱中生活几乎了若指掌。只要他们愿意,一点点小恩小惠都有可能破坏囚徒间的团结。囚徒越狱的每一个步骤,都处于可能被监狱管理层察觉的危险之中,因而也是让读者或听众紧张的时刻:每一个试图越狱的动作都有可能是最后的尝试。而越狱的成功,则意味着处于劣势地位的囚徒战胜了处于优势地位的监狱管理层。囚徒凭借个人的勇气、耐心和智慧以及少不了的囚徒间的团结,在看守和狱长的鼻子底下逃之夭夭。弱势的强者如何战胜强势的弱者,作为故事,常常具有永恒的魅力。
布列松的风格被称为极简主义。他使用摄影机就像优秀的作家使用笔一样,惜墨如金。因此,他的镜头中没有多余的东西。在他的镜头下,演员往往只能呈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比如手或脚。如果说电影一般是将导演的想象展示给观众,布列松的电影就是不一般的。在他的镜头下,观众必须主动调动起自己的想象力。他的镜头仿佛是一个个文字,不是扼杀观众的想象,反而是激发观众的想象。布列松的电影常常涉及犯罪活动,但是他的镜头极少表现暴力的具体过程,往往只表现暴力行为的开始和结束。比如要表现入室杀人的情节,他往往只用两个镜头来表现:凶手进入房子。凶手满身鲜血的从房里走出来。因此,习惯了被动式观影的人或许会不喜欢布列松。
在如此吝惜镜头的情况下,布列松对声音的表现发挥到极致,尤其是这部《死囚越狱》。由于囚徒能进行自由活动的空间有限,很多时候只能借助听觉来判断事物。因而在影片中,那些通常观影中往往被人忽略的环境音成为主体。这些声音有些很微弱,微弱到如果不注意听或者观影的环境吵闹就容易被忽略,比如,囚徒们传递信号的敲墙声和咳嗽声,守卫巡逻的脚步声,守卫走楼梯时用钥匙划扶梯铁柱的声音……也有些声音很响亮,那是监狱里枪决犯人的声音,主角挖门板的声音……
说点题外话,布列松的电影常常有着天主教的主题,不过这是部越狱题材的影片,似乎没有多少能和宗教扯上关系的东西。然而细细想想,还是能和宗教联系上的。影片中的主角仿佛基督,其他的囚徒仿佛芸芸众生。监狱里的生活对囚徒的禁锢,仿佛世俗生活对人的禁锢。芸芸众生不相信世俗生活之外,还有一个天国。不相信自己能够摆脱世俗生活的痛苦,进入永恒快乐的天国。如同囚徒不相信自己能够逃出监狱,重获自由。只有基督对天国不失信心,如同只有主角对自由不失热望。主角在囚徒中传布越狱的方法,如同基督在民众间进行布道。最后,主角引导同牢房的年轻人一起越狱,如同基督引导门徒一起修行。
3 ) 声音和画面的叙述【影视欣赏作业】
谈到以“越狱”为题材的电影,多数导演都会采用跌宕起伏的情节,花哨的剪辑,丰富的配乐来营造紧张的氛围。然而布列松却坚持一贯的简约风格,以简洁利落的镜头叙事。该片自1956年上映已有半个多世纪,但是这种拍摄手法直至如今都显得大胆,或许也只有布列松这样有足够扎实功底的大师才敢使用。
布列松始终追求纯粹的电影艺术,他深知音和影是构成有声电影艺术的两大基本元素。简约并不意味着简单乏味。事实上,《死囚越狱》的剧情十分简单,就是讲述主人公冯戴纳成功逃亡的过程。但是配合简洁的画面与节制的声音,该片非但不枯燥,反而富有张力。于是观众被悄无声息、不动声色地带电影中去了。
【画面】
只要稍加留意,就会发现,《死囚越狱》中有许多画面都是“不完整”的。画家出生的布列松讲究构图,甚至只截取物体的局部。尽可能地精省画面,因此焦点始终聚集在主人公身上。
布列松钟爱特写镜头。影片的第一个场景就很好地展示了这一特点。头一个镜头,冯戴纳手部的特写,然后将视线转向身边的两个人,他们戴着手铐,同样是特写,说明他们是犯人。镜头反复地在冯戴纳的眼睛和犹豫的手之间切换,突然迎面开来一辆有轨电车,一个离开的侧影随后又被抓回车厢、戴上手铐。不到两分钟的画面便交代了冯戴纳公路逃跑失败的全过程。
整部电影基本都取景于窄小的牢房和公共的盥洗室。局限的环境下,展现了布列松极强的镜头控制能力。他没有过多的叙述刻画狱中生活,而是将镜头瞄向冯戴纳的手和他身边的物件。
通过他的手,吃饭的勺子被改造成划开木门的工具,床架上的钢丝被做成攀爬的挂钩,迅速地撕扯衣服将它们拧成结实的粗绳……他谨慎地处理每一个可能留下痕迹的细节。把破坏的木片插回门框,又将掉落的木屑填到缝隙中,用铅笔涂抹裂痕,轻抚之后又恢复了原状。大量的特写将这一切刻画得异常细腻,通过画面我们看到了一颗敏锐的心。
可以忽略的就不出现在画面上,能用局部的,就舍弃整体。具有高度概括力的叙事展现了强大的优势。90分钟的影片不是观众始终被动地跟随镜头,局部的画面让我们想象画框之外发生的一切。
【声音】
声音的运用在《死囚越狱》中显得尤为突出。生活在监狱中,说话时被禁止的。于是我们只能偶尔在放水的龙头下、行走的脚步声中听到些微被压得低沉的对话。而更多的声音则是来自旁白和噪声。
这些旁白基本都是由主人公的第一人称来叙述的,有时只是简单的陈述。通过旁白,我们可以看到镜头中看不到的信息。
“这是我四天来吃的第一顿饭”“三个星期过去了” 简单的叙述让我们知道了时间的进程。
又比如环境的描述。
“这地方小的可怜,几乎没有任何装饰,一张铺着稻草的木床,上面有两床毯子,门后面有个便桶,剩下的就是一个固定在墙上的石头架子,我爬上那架子向窗户向外偷看,这个小院里三个穿戴整齐面容整洁的人,在那儿兜来兜去。”
这段叙述并不是多余的,冯戴纳越狱的许多工具正来自这些身边的事物。而后面类似寄信和一些缺乏的东西,都是通过与这三个男人进行交易获得的。伴随着冯戴纳改造工具时的旁白,整个越狱策划在断断续续的叙述中逐渐清晰具体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我已经习惯了死亡的威胁,我宁愿痛快的死去”“我必须等待,我已经接近目标了,不能有任何疏忽”一个绝望的人,一个即将获得重生却不敢掉以轻心的人,两段内心独白内心独白,让我们深入冯戴纳的内心。
而接近尾声的时候,冯戴纳却接到了死讯。在牢门被关上的一刻,他用力的扑到床上,伴随着剧烈的抖动。“我歇斯底里的笑着,这样可以缓解精神的紧张”。在我看来,这段独白最为出彩,想到之前的一切努力竟都是徒劳时,他已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去表达心情。
“寂静也是一种声音”。这部影片中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声响:踩水泥地的声音,踩草地的声音,金属勺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勺柄划开门缝沉闷的声音,撕扯毯子的声音……在这些被加工、放大的声响的烘托下,监狱显得更为寂静与凝重。对门的狱友时而的咳嗽提醒冯戴纳有人来了。当听到看守沉重的脚步声时,配合牢门上猫眼一明一暗的变化,我们与主人公一起感受到神经因紧张而绷紧。其间的枪声是含蓄的隐喻。当枪声响起时,周围的人会下意识地低下头,预示着又一个人被执行了枪决。
伴随着莫扎特的《C小调弥撒曲》,冯戴纳和狱友的背影渐渐远去,影片就此收尾。这一是该片唯一的配乐。
在布列松独特的音效和画面的配合下,影片的气氛变得压抑。观众的内心竟都不自觉地与影片一起紧张起来。也许正如保罗·施拉德所说的:“看其它电影你可能会流泪,而看布列松的电影,你会觉得情绪被抑制住了,直到最后才会得到释放,释放之后得到一种平静。”
4 ) 真实故事的再次发生
布列松的《死囚越狱》有两处让人感觉反常的地方:开片的介绍和画外之音。对于前者,打出的如下字幕——“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我以最大的真实度还原往事“——与常理相悖。按经验,冠以片头说明的往往是虚构故事的那句“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而真实的改编则放置片尾(这是传纪类的故事片常用手法);而后者的反常性质在于它的多余。只要去细看画外音表达的内容,无外乎如下这些:“我”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以及发生了什么,而这些 内容除了“想到的”几乎都可以从画面直接读出,对于极力探索影像纯粹性的布列松来说,这种“再解释”显然没有必要。
我们当然不会说这是布列松的疏忽,相反,刻意的反常正暴露出背后的用意。
可以先来看看画外音的特点。冰冷,一如布列松电影里的演员,感情色彩被挖空,以一种“念”文本的方式展现。即便在观众的下意识里,声音已经被预设为主角的声音,但靠着这种机械的念白方式,它与角色保持着距离。于是,声音从角色身上剥离出来,成为独立的元素。再来考虑一下画外音的时态,正如在上面已经指出的,画外音的内容既然是一种“再解释”,那么它的时态便该也是现在时,如此才能将画面的发生与声音的解释一一对应起来。但在《死囚越狱》的一开始,布列松既然已经煞有介事地点出“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那么电影就是对该故事的再现,它就该是以一种已经发生过的过去时来讲述的,这种相悖性怎么解释?
在此,我们触碰到反常的意义。可以说,《死囚越狱》中多余的画外音形成的是一种阻扰,而这种阻扰的目的是为了不断地消解相邻画面之间产生出的意义(蒙太奇),也就是说,画外音的存在是为了让单个画面从蒙太奇效应中脱离出来,让它自身的意义显现,而不再是依附于蒙太奇之下。也正因此,故事不再是讲述了,它被展示(讲述意味着是对过去的讲述,而展示则是现在的展示),而且是不间断地被展示,每一个画面都因为画外音的“解释”而获得了独立的地位,由此,影像的在场性被爆发了出来。而这正是布列松的目的:让观众亲历“越狱”事件,让观影有屏住气息的紧迫感。
同样,这也是布列松的创造之处:如何让已经发生过的故事再此“真实”地发生了一次。
5 ) 《死囚越狱》9.0(1956)
④
《电影史话》的解说打了个比方,说伯格曼的电影是「剧场」,费里尼的电影是「马戏团」,而布列松的,是「监狱」。
保罗·施埃德说,「布列松的电影,就是『一个灵魂从限制到自由的渐进』。」
方丹终于拆下了囚室门板,他静静地行走于监狱的长廊,在午夜的阴影中隐现,那一刻我忽然觉得,罗伯特·布列松也许就是拍电影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⑤
布列松是极简主义者的究极形态,我有理由怀疑,如果乐意的话,他能够把古往今来90%的电影拍到30分钟以内。
他的电影从来都简洁明确,所有的「水分」都被挤掉,只要是他认为没有意义的镜头、声音、人物、情节,就绝对不会呈现。
如果说《大幻影》通过暧昧的道德立场的展现了丰富饱满的人性,那么《死囚越狱》中一切暧昧难明之处都被取消,连道德也不再重要,所有人事物都被抽象出来成为一种概念性的存在,一种只为服务于「越狱」主题的存在。在布列松看来,事关道德倾向的美丑根本无所谓,他向来更在乎「清晰」的美。
主人公方丹被送去严刑拷打,镜头一切,他已经头破血流地被扔在囚室的地上,布列松认为即使你完整地拍摄他如何受尽折磨,观众还是会清醒地认识到这不过是表演,他自己二战时被德军俘虏,所亲身经历的也不过是,「隔着门听到有人被鞭打然后听到人倒地的声音」,在他看来,这比你目睹暴行还要残酷十倍,毕竟最可怕的东西,一直都来自想象。
⑥
甚至连「声画并行」都被他嫌弃成繁复,他一直坚持认为,「如果某一刻,声音的作用能够取代画面,那就剪掉画面或者尽量让观众忽略它,视觉只能停留在外部,听觉反而能深入到环境的内部。如果一定要让声音和画面彼此辅助,那么一定要确立主从地位,势均力敌只会两两抵消,到头来反而效果全无。」
《死囚越狱》是一次对电影创作过程中声音元素的运用的前所未有的先锋探索。他用声音创造景深,在画面以外开拓空间。当狱卒关上门离去,画面的表现力被阻断,此时警棍敲击栏杆的声音响起又随着脚步声远去渐熄,狱卒的威吓、囚徒对自由的向往,就在这声音建立起来的空间中叠加回荡。
什么是对自由的向往?布列松说,是你枯坐囚室中,听见外部世界的声响。
20181111
6 ) 宗教徒式的电影
影片中一直在不厌其烦地用独白解释当下动作。动作一看就能明白,为何还要再解释一遍?当仅有画面时,影像便有无数的阐释可能性,但当画面配上语言时,影像的意义便被语言所锚定,变成了单一意义。这样拍法的可能原因是,导演想要拒绝观众去阐释。再加上演员无论做什么都面无表情——当然是被导演强制要求的——这样也就是拒绝演员去阐释。既拒绝了观众,也拒绝了演员去阐释,这样影片的阐释权只能旁落到了导演手中,而影片也显得“相当纯粹,毫无杂质”。我想,拍这部电影的导演一定是位不苟言笑、严厉克制的宗教徒。
在布列松的《死囚越狱》中,“战争”语境之于视觉退化为囚室与周围的狭小区域,而诉诸听觉的“话语”还有产生于银幕外延伸区的音效指向了一个较大的空间。与对抗—囚室设施以及紧得令人窒息的构图相对立,扩充。形成几近“室内战争片”的语境,并将动作赋予抽象甚至精神性的对抗。
简朴、干练、冷静,让我毛骨悚然的好!看到后二十分钟,我必须双手捂住胸口才能平缓心脏的剧烈跳动,画面外的信息太强大,很怕突然间跳出一只枪扼杀了希望。。。ps.从《扒手》到《死囚越狱》,布列松终于完全俘虏了我,下一部《乡村牧师日记》
“熨平画面,影像服从音响”景深和空间是由声音制造出来的。
施拉德说布列松的电影是“一个灵魂从限制到自由的渐进”,但到底是哪一个灵魂获得了自由?也许都是。布列松在电影中始终强调对观众视野的控制,“强迫”观众和主人翁站在同一立场上,但绝非重合。电影本身是一次让世界逐渐明朗的过程,对于戏中人而言是争取自由,对于观众而言则是体会解放自我的震撼
布列松真是精准又冷酷,音效尤其细致,特别棒。电影节奏这么好的情况下,他还不允许观众过分激动,我每次坐如针毡地换个姿势坐,心想,刺激的要来了!又被他生生按回去😂… 另外:肯尼斯罗纳根(及其他很多人)必须好好跟布列松学学古典音乐做配乐的用法
很文学化的叙事方法,人在核心位置,连监狱仿佛都是为其而设。精简直白的镜头语言和从不离题的内心独白,布列松以这种目的性极强的清晰和专注来剔除一切杂质,在核心的人物之外包裹一层紧密的事件,事件之外的场景搭设也全都不存在浪费,恐怕是我看过最“功利性”的电影了。
精练有力,通过局限视角来创造张力悬念。
从电影诞生到现在一直是在做加法。回头看来老电影更像是命题作文。简单来说这部电影是肖申克救赎的极简版,老片重在内容的高度概括,现代电影重在形式的细化。本片忽略了前因后果戏剧化的表现,繁锁的表现了越狱方法,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自由
不错的越狱片,可以打8.5分。只是如果说这电影要比《肖申克的救赎》要好的话,这话一定是***说的。
http://shooter.cn/xml/sub/266/266567.xml旁白太多,镜头再克制极简也没用啊
【上海电影节归来】罗伯特·布列松代表作,越狱片鼻祖。1.叙事极简,但对越狱准备的细节描写极为详尽;2.限制观众视角:大量工具与囚犯面部特写,却无狱卒,军官正脸及监狱全景说明,制造未知和紧张气氛;3.声画接力,对荧幕外声音的重视:脚步,锁门,拷打;4.非职业演员+旁白;5.简明,高潮张力满满。(9.0/10)
绚烂之极归于平淡,是另外一种纯粹。布列松是一个源头,我个人偏爱的哈内克和杜蒙,都可以上溯至此。
完杀[肖申克的救赎]。人的力量。布列松可以用最简练的方式讲一个最惊心动魄的故事。人的力量,磨炼之后的获救。布列松式的特写。当然比较坑爹的是这个监狱貌似建在郑州火车站旁边……
类型片在这部面前瞬间变成垃圾
一场越是成功的越狱,就越需要不动声色的观察,就越不得不隐匿自己的情感。这种不断的削减与简化,完美契合于布列松电影美学观。在这部不带温度的电影里,它所制造的悬疑与惊悚,是与表现主义无缘的,与现实主义不同的,充满逻辑学的明晰与几何学式美感的细思极恐。
精密又静谧,有趣的是,看似多余的内心独白居然让影像更朴素厚重。用声响制造景深,开拓画外空间的范例,自我限制才能自成风格,我甚至怀疑人物的每个动作导演都自行操作过。至此,一种素描风格进入电影史。
不仅仅是一部电影,更是一篇阐述电影叙事中多与少、简与繁关系的完美论文;当布列松简洁快速地推动发展的同时却又事无巨细地刻画着细节,其所产生的强大作用力击得人颤抖。
干脆、紧凑的越狱,没有一丝累赘。你没必要看到的场景,导演一眼都不会让你看到。
2012年3月@影城重看;一种全新的、无法复制的电影语言,刻意间隔、淡漠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另一种戏剧化的表现;心理台词虽多,但相比于今天之简洁剪辑,忽视亦无所谓。
偏纪实性的越狱片,相比《洞》要闷很多,特别是前面的铺垫部分,冗长又无趣。好在结尾紧张感营造出来了,不然都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