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 第一季

看了很多美剧，除了黑镜，讨论身体意识两分，意识存储上传实现永生的话题，设定讨论比较深入的就是这部了。一些讨论点包括：

1、关于自我的问题

1）自我是什么？是我的意识？还是我的意识和我的身体的结合体？还是我的身体？

有个思想实验叫忒修斯之船，当一个船每一个零件都被换了一遍的时候；它还是原来那个船吗？

如果我的身体、大脑、所有的东西都换了一遍，我还是我吗？什那么到底是什么决定了我是我？

如果有一个另一个我的意识出现，到底谁是我？剧里用了double-sleeve出现两个主角，猜拳决定谁生谁死，但是当面对另一个自己的时候，真的能这么淡定而不是希望“我”活着，“你”去死吗？毕竟，虽然都是同一个意识，但是“我”死了，就再也没有这个“我”了，即使“你”活着，“你”也不是“我”。就好像我有个孪生妹妹，但是我们依旧明白孪生妹妹和我是两个不一样的人，当这个孪生妹妹和我近似到什么程度的时候，她变成了我？还是无论怎么相似、甚至一样，她还是她，永远不是我？

如果我就是我的意识，那如果意识被篡改了，我还是我吗？比如，把张三的记忆换到我身上，我就变成张三了吗？是不是没这么简单？仔细想想，一个人经过车祸失去了一部分记忆，难道他就不再是他了吗？假设某人的祖母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忘记了自己的过去，难道我们就说她不再是那个人的祖母了吗？再比如，我们在祖母得病的那一刻复制了她，那么那个拥有完整和意识的祖母、跟得病忘了过去的祖母，哪个更是“祖母”？

如果有一个坏人假装成是我，他知道我所有的档案和记忆，我的亲人还能分辨出来他不是我吗？就算我的亲人无法分辨，从逻辑上看，这个坏人和我是一个人吗？你可能会说，他是假装的，所以无论装得多像他也不是我，但假如这个坏人不知道他是在假装，他认为他就是我，那么他和我是同一个人吗？我怎么才能证明我是我，他不是我呢？

2）意识是什么？我们人生记忆的总和吗？

意识到底由什么组成？我的经历、经验、偏好、感受，看过的书、爱过的人？我的记忆的总和？

记忆可能会出错，如果记忆错了，是不是意识也就错了？我就不是我了？（想想上面得病或车祸的例子）正常来说我还是我，因为谁都会有记错了的时候，但不能说我记错了，我就不再是我自己了吧？那么如果我的意识不仅是记忆，它还包括什么呢？

2、关于死亡的问题

1）死亡的意义是什么？

发明stack的女神认为，没有死亡会破坏平衡，eternal life means eternal control for the rich，贫富差距会越来越大、永远存在，死亡本来是唯一平衡的机制，所以必须要有，就此产生了反叛军。

这里如果我们事先设定好一个平等的社会，资源无限，不存在贫富差距，每个人都能快乐地永生（比如都生活在在虚拟世界里），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就不需要死亡了？如果死亡只是一个平衡机制的话，在平等的世界里就不需要死亡了。

那么死亡的意义是什么呢？如果没有死亡，还有时间这个概念吗？当100年、1万年、1亿年都是一样的概念，永远都有足够的时间做任何事情，那还有时间存在吗？1分钟和1年也没什么差别，只是计量的单位不一样而已？

如果没有死亡，活着又是什么意思呢？就像黑白是因为有黑才知道有白，长短是因为有长才能比较出短，如果没有死亡，活着就没有了对应的概念，那什么是活着？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2）死亡是否有必要？谁来决定死亡？

波伏娃写过一本小说《人总是要死的》就在试图探讨永生带来的问题。我们假设死给了活着定义，消失给了存在意义，也就是只有失去才能给拥有带来意义，那是不是说死亡是有必要的？

也就是存在有意义是有必要的？人活着有意义是必要的？还是说其实没有意义也无所谓 ？

如果有意义重要的话，什么样的死亡是公平的？应该由谁决定？在一个平等的但是需要死亡的社会，如何决定谁去死（来赋予生存的意义）？一个国家机构吗？政府、警察？还是资本主义中的自由市场和资本决定？还是随机抽签决定？当然这些方式都涉及到正当性和公平性的问题，也涉及到该如何共同决策的问题。

或者是每个人自愿决定死亡？那怎么死可以由自己决定嘛？比如自杀是可以的，但是我想雇人把自己谋杀了可以吗（因为比如我想体验被虐杀的痛苦和恐惧）？或者我想安宁地死去，安乐死可以吗？如果我只有5岁，身体健康，但是我就想死，又不想自杀，我可以决定自己被安乐死吗？什么样的条件下允许一个人自愿死亡、什么样的条件下允许人们以某种方式死亡？

3、关于自由与权利，以及公正的问题

1）我是否有自由选择是否复活、如何复活

比如，即使我被人谋杀，我也不想活着鉴定杀手，也许因为我不想让杀手被警察抓到（比如是我的爱人），那这种情况下，我是否有权利（即使我不信教）选择不被复活来指认凶手？

我被复活是我可以主动选择的吗？我可以选择不被复活吗？（就好像DNR，不抢救协定）

再比如，我是男人，我复活依旧是男人，这是否是我的权利？我可以拥有何种程度的权利，应该能够选择我复活进什么样的身体里？如果一个7岁小女孩复活进70岁老妇的身体里“不人道”，为什么不人道？在什么程度以上可以由财富、权力等其他方式决定复活进什么样的身体？比如，聪明、强壮、健康、美丽、苗条....在人道的情况下，哪些是必须提供的，哪些是有条件提供的，哪些是无论任何条件下（无论多有钱）都不能提供的？

2）一个什么样的社会是公正的？

Quell想让所有人都只能活100年，这是公平的吗？人难道没有权利自由地选择自己要不要去死吗？还是根本的问题和死亡没有关系，而只是社会制度的问题呢？

与其让每个人只能活100年，难道不是争取创建一个更加公平、平等、高效的社会更加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吗？

那么如何创建一个公正的社会？什么样的社会是公正的？（这就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道德哲学问题了，从功利主义到道义论，到德行论到自由主义，再到无知之幕......可以展开的讨论数不胜数）

3）我们对身边的人有何权利义务，对我们的亲人呢？个人在何种程度上可以侵犯他人来保证自己的权利？我们有权利要求亲人爱我们、对我们好吗？

妹妹设计陷害哥哥身边的人，就为了哥哥能跟自己在一起，这种做法站得住脚吗？如果我们不能要求哥哥对妹妹好、跟妹妹在一起，那我们能要求父母对孩子好、跟孩子在一起吗？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别？

这里主要科普下原著和电视剧之间的区别。 首先《Altered Carbon》这部小说本来就不是什么严肃文学深刻之作，但绝对称得上是地摊流中的战斗机，两个字：爽文。另外看到有些人搞事情挑争端说美国佬的小说改编得出什么好东西，我也只能呵呵了，你TMD看过么你就来瞎哔哔？作者Richard K. Morgan是英国人，出生在伦敦，于剑桥大学女王学院主修历史，后来周游世界从事英语教学工作，所以其语言水平是同类型作者中较好的。他还有个奇幻系列A Land Fit For Heros，写得那叫一个绕。 我们回到科瓦奇…… 1，科瓦奇在原著小说中，从来都是Envoy（小说中译版翻成“特派探员”）的人，Envoy更不是什么反抗军，就是摄政国的高级暴力组织，专干国家机器的脏活累活。退役后发现自己除了杀人越货啥都不会，根本无法回归社会，只得走上犯罪的道路，最后和女友莎拉（第一集被终结掉的妹子）双双被捕才进了冰箱吃牢饭。 被富翁捞出来后完全没有PTSD，该干嘛干嘛，唯一的心理阴影只有Envoy时期死掉的基友吉米（回忆集里的炮灰路人）——伊聂恩战役中，因中了罗琳病毒发狂，活生生抠掉自己的一只眼睛。后来其被感染的意识被政府永久封存。这也是人类变相永生后，科瓦奇第一次体会到比死亡还可怕的恐惧，继而导致后来的退役。原著里基友戏份挺重，经常在老科的梦中和意识崩溃边缘，幽灵般地出来叨逼叨。老科也经常想起他，看得出两人之间的感情很深。这一地位在电视剧中被奎尔大妈替代…… 2，再说奎尔，原著第一本她就是个背景板，而且是作为一种……类似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出现的。Quellism，其纲领提倡以暴制暴，宣称追随者只要有耐心，革命之火就能星星燎原，因为人类都永生了，干他个几百年不是梦，囧。第一部中，科瓦奇只是其理念的拥护者而已，什么导师情男女爱，背叛政府投身革命，都是电视剧编剧魔改出来的。 3，伊莱斯·莱卡的肉体应该没电视剧里那么英俊，这个真的是超纲了……莱卡兄也只是烟瘾大了点，人家并不吸毒嗑药飞叶子【。】 4，老黑那角色原著没啥戏份，女儿爆炸头小妹妹也只是字里行间提起的背景板，倒是老妈真的是助攻了不少（并没有被塞入男性体，不过这种改得倒也无所谓）。 5，有一个很酷的，帮助科瓦奇的女杀手的角色被编剧格掉了。 6，原著并没有第三集那样的宴会和无重力格斗。（其实我倒蛮喜欢那场无重力格斗的，应该花了不少预算） 7，女警。人设没太大出入，就是想把男友的身体弄回来。原著里根本没家人的戏份，搭档也不是什么MSL，更没有殉职。科瓦奇对她的感情完全出自男友身体的记忆，两人滚床单已是小说的中后阶段。大决战前拷贝不走样，也不是拷贝莱克，而是用的一个忍者身体。进入忍者身体后的科瓦奇，描述对女警的感觉仅仅是觉得她挺好看而已。最后这个忍者身体杀了一路干翻了怡红院，没爆炸头小妹妹的任何事情。 8，科瓦奇付出过深刻感情的人，应该只有基友吉米和女友莎拉，电视剧里这两个角色基本等于被吃掉了。 9，大波士川原瑞琳。那真是哎哟我的妈哎！妹你个头啊！人家虽然也开着怡红院，但仅仅是和科瓦奇共事过的老相识。 10，老梁为原创角色，原著里的中波士只有拼布脸。 11，罗琳病毒相当危险，原著里是川原想办法搞给科瓦奇的，电视剧里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放在博物馆的玻璃罩子里……你觉得合理么？类似于在自然博物馆里放着天花病毒给人看。而且改了人设的关系，科瓦奇对自己妹妹用罗琳病毒也真够狠的，叫我是他妹也一定气个半死。 12，AI招待所。原著是亨德里克斯，没那么多戏份。电视剧改成了神助攻爱伦坡，不过这个魔改我还挺喜欢，AI兄也是少数几个演技在线的演员。 13，富翁全家，案子破了嘛事儿没有，气炸了的班克罗夫让科瓦奇快点滚【。】。爆炸头小妹妹也根本没给富翁怀猴子。另外有些童鞋貌似懵逼波士的动机。其实就是富翁对里面那个法案的推行有影响力。天主教徒根据教义不允许转生，而那个法案，能让死去的天主教徒出庭作证，这样波士的生意不就玩完了么？她一直用天主教徒或者篡改成教徒的妹子做生意，死了就弃，无人指正。她设计下药富翁，让富翁失控杀死妓女（富翁是真以为自己失手了），为了自保他也就不会让这个法案通过了。 14，虚拟审讯。原著设定为再牛逼的人也扛不过虚拟审讯。反派还用要把莎拉送进虚拟审讯这事儿来威胁科瓦奇，他也是怕得不行。小说里科瓦奇被下载到一具来大姨妈的女性躯体里，麻杆条子弱不禁风，被人大刑伺候，里番奥斯卡，上了N层黄油后一五一十地招得干干净净【。】，最后还是知道实情的NPC觉得自己摊上大事儿了惹了不该惹的人，主动放他出来的……（不过这真的拍出来也太过分了！） 15，核心价值。原著中除了天主教徒全民永生，换身体并不会带来精神崩溃这种副作用（虽然多少会受新身体的影响，比如老科对女警有感觉）。很多人活个几世后不愿再从冰箱里出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衰老，除非你特别有钱，否则每个人都要经历衰老期才能获得新的肉体，这个过程既漫长又劳心，所以几次下来后就会觉得没意思。贫富间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此。有钱人，克隆也好征用也罢，换个身体随随便便，普通人则没得选有啥用啥。通俗点的讲法就类似于氪金玩家和微氪零氪玩家。至于科瓦奇这类Envoy，当然是肝帝圣雄带老板上分的啦哈哈哈哈。 总之，原著中的科瓦奇，更狠更猛更果断，用一个单词来形容就是“RAW”。身为Badass坚持自己的正义，愤世嫉俗，但又同情弱者铁汉柔情。对再生传输习以为常，同时也看不起天主教徒一己私利，妄图束缚人类转生的权利。哪来电视剧里那样的儿女情长，还特么哭唧唧的【。】 和老公都看过小说第一部，剧播了后第一时间就刷完了。鉴于好莱坞最近的风气，很早就做好了拍左魔改的心理准备，所以看完也觉得不过不失。男主是真心帅啊，360°无死角啊…为了他这七八个小时也值得了啊…想想其他那些个要剧情没剧情要演技没演技还要脸没脸的片子，我也就不想多批评该剧了。 PS：小说看了有段时间了，记忆可能有出入，如有不对的地方望指出。

大量剧透提醒！！！！！

说实在的……前5集真的很好看，有娱乐性有很大的残酷世界观，可自打妹妹一出场剧情完全就泄了……然后全部智商跟着下线……而且把回忆放一集感觉就为了剧情服务，之前的闪回已经大概能了解男主的过去经历，只要在闪回几次把团灭的故事带出来就好，非的压缩闪回，然后就为了知道妹妹是黑的，等于男主从小到大换躯体的经历都没必要讲，就到了反叛军才有必要讲嘛，所以第七集看的很不舒服，后来等于妹妹这250年嘛也没干，光250了，栖身上流社会之后也没想起来自己有个哥哥。 女主一个胳膊那么厉害，妹妹不知道给自己的克隆或者俱乐部工作人员改装一下什么的，梁一开始那么神乎，吓得双胞胎复制体弟弟这顿跑，结果到最后死的那么简单，真的，看到后来我都怀疑这前五集和后五集是一个片子么，槽点太多了，如果能说我都能说太多了……（比如虚拟现实里的黑妹摇身一变女杀手和梁55开，突然警察们又不怕这帮神了等等）

应该会有第二季，希望剧情能拓展一下宇宙观，别老在地球折腾了，一开始的主线很抓人，到了男主躯体用的是女主男友的身体，我都觉得很好，还有富豪在传染病贫民窟彰显能力的体现等等都很好看，类似星际牛仔，弄个赛博爽片不也挺好看的吗，为了矫情而矫情是真的没有意思……

死亡是大自然对生命无贵贱的终极审判，意识存储和移植成功的那一刻开始，人类似乎真正扮演了上帝的角色，正式与大自然抗衡。

《副本》烂尾的指责倒也过于苛刻，因为它在收尾的两集也给了我们该有的群斗高潮和张力，主角配角智商全程在线，该牺牲的配角和反派，也都按部就班地领了便当。完成度如此之高，在 10 集的长度里肾上腺素不断的飙升下降再飙升之后，看似满足的背后总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落寞和隔靴搔痒之感。

无他，只是好莱坞标准式的科幻剧情撑不起宏大的主题，或者说，导演没有平衡好娱乐化和主题深度讨论之间的关系，前期故作沉淀，后面全面高节奏娱乐化，这也是为什么评分一直在下调的主要原因。

意识存储、下载和转移的讨论一直都有，甚至《老友记》里面 Ross 都曾经用过这个梗来把 Joey 的新室友吓跑了。

更集中和认真地将意识存储作为主题去进行探讨的，2009 年 Joss Whedon 的《玩偶特工》两季就将这个主题玩出花来了，格局不大，但对意识存储和躯体的自我意识觉醒算是做了一个较为有趣的讨论和挖掘。

玩偶特工 第一季 (2009)

7.2

2009 / 美国 / 剧情 科幻 惊悚 / 大卫·所罗门斯 乔斯·韦登 / 艾丽莎·杜什库

但《副本》提出了一个非常有趣的讨论方向，当意识存储成为社会强制性存在、人人都可以的时候，关于意识存储的身体（称之为 sleeve）保存成为了阶段分化的强有力手段。也即是说，更换存储身体所需要的维护成本和技术让富有的人生命得以无限延续，财富也得以无限累积，不会因为某精英生命的死亡而让整个家族在时间大河中没落；而穷人由于经常压力而无法维持条件（如体能、年龄、肌肉线条等)良好的身体，只能使用次一级的身体。

死亡是大自然为生命个体设置的终极枷锁，在大自然面前，所有生命都平等地拥有自己的存在周期，而意识保存的产生让人类在死亡的枷锁中获得自由，看似是公平，但现实却是让资源更人为地集中在富有阶层，两极分化更加严重。

但剧集（起码完结的第一季来说）对此的讨论也就此打住，既没有就人类突破死亡与大自然之间的关系做更深入的探讨，由此造成的阶级分化完全成为剧情推进的背景板，多次重复的意识植入与躯体自我意识之间的矛盾也直接用着集的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带过，在前五集故弄玄虚的 Envoy 星际战士反抗军竟然一战全军覆没，怎么对得起之前那些近乎神话般的传说……

角色设定本身也并没有特别的出彩，唯一一个较为有趣的反而是 AI 人工智能的乌鸦旅馆的馆长 Poe，但也仅限于此寥寥几句的台词来点出 AI 与人类之间的关系，而且也还是老话题。

但抛开科幻这个设定，《副本》作为一个悬疑剧情类的作品，是绝对交足了功课。

原以为是 Envoy 星际战士的复活战和上下层阶级的冲突斗争，到最后竟然是一个痴迷哥哥的妹妹所布下的迷魂局，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家庭伦理剧，甚至连片头看似带有神秘涵义的含首 8 字蛇也不过是妈妈留下来的一个遗物而已（我了了个去）。

Dichen Lachman 扮演的妹妹虽然神经质，但却是所有人设里感情最为真实的一个、表演最具火花的一个，其他的包括男主 Tacheshi 和 AI 旅馆主人 Poe、Envoy 神话般的星际战士Quellcrist、猪队友 Vermon、甚至是女主警察Kristin，之间的互动和感情简直可以用塑胶来形容。男女主角的床戏也是生硬得不得了，还不如男主角 Tacheshi 和贵妇 Miriam 的那一段来得火热。

巧的是，Dichen Lachman 在《玩偶特工》里也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

我没有看原著小说的三部曲，希望上面提及的很多线索和人物背景会在第二三部里有进一步的展开。

新生

什么是神？

如果人类真的实现“意识永生”，这对人类群体来说，真的是一件好事么？

在本片中，一群高高在上的人自觉得为“神”。他们住在离地很远的高塔里面，拥有近乎无限的寿命，无限的肉体体验，在某些领域，他们甚至近乎拥有无限的权力。他们掌控财富，掌控法律，掌控舆论，掌控科技，掌控军队。

而这样的存在，注定打破了一点：人人生而平等，死而平等。

如果是死亡，是人类群体自我净化，自我演化的终极公平手段。一旦我们跨过了死亡这条线，那么可以设想，人类高级利益集团将会永生永世地统治着这个群体，他们必然将阶级利益凌驾于种群利益之上。而永生必然伴随着固化与腐朽，熵值的无限积累。而这样的伪神注定就是用来被杀死的。

而在现实社会中，如Bancroft这样的大鳄，法律是几乎不可能制裁他的。他极大的可能性是失势于同阶层的人对他的密谋与攻讦之中。

【想想现代社会的希拉里干的什么破事，为何法律制裁迟迟不到，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上位者对于下层者为所欲为】

而剧中扳倒他的却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社会难民和下层居民。【这是在宣扬我大社会主义的终极形态么？】

小孩会去相信正义战胜邪恶，生活越来越好；作为作家，我们更关心的是了解人性，我们是虔诚的记录者，现实的升华者，而非自以为是的批判者。

本剧中有一些非常有趣的框架设定，譬如：

屁民生活在地面苟延残喘，权贵生活在天上穷奢极欲。像不像古代神话里面的天神生活在云端【无论东西方文化】。

乌鸦酒店的AI设定非常通人性，甚至比一般人类更了解悲欢喜乐。【虽然在未来，极大可能是硅基意识体统治我们这个世界】

天空中的穷奢极欲游乐园，是不是有“西部世界WestWorld”的影子？只不过它更为简单粗暴。

性与暴力，简直是人类终极欲望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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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以为真正优秀的科幻题材，必然去讲求以下五者合一：

工业维度，科技维度，金融维度，军事维度，和文化维度。

否则讲出来的故事，意易散，形已散。

如此一来，那么剧情里面提及的一系列BUG，譬如：

1.DNA技术在Stacks技术之下的无效，尤其是富翁老婆的女儿购置了她妈身体这类的BUG。而实际在剧集中，却通过DNA技术来付款【男主角吐口水为女主角在医院付款】；以及黑人老婆的男性化【所隐藏的一系列矛盾与冲突，比如：性别无效化所带来的伦理冲突，社会道德崩塌，犯罪的难以侦破】

【如何确保意识与肉体的统一性】

2.Stacks技术，有钱有势的人可以通过上传记录到卫星来实现自身的“永生”。那么复生之后的自己和逝去的自己真的是同一个人么？尤其是克隆两个自己，除了法律和伦理上的冲突，我并没有在剧中看到任何风险。大家可以试想通过一个小小的Stacks可以在瞬间实现意识体的记忆共享。我们完全以此实现更大的科技腾飞。【譬如：剧中武器还是大量使用非常原始的火药、金属，简易激光武器，理应其科技能力可以到达毁天灭地的程度。高级进化人类理应几乎无需耗费大量时间在进食和睡眠，智慧学识上的共享，迭代；AI意识的“肉体化”，人类意识的异物化——蛇形态，机器形态】

3.最值得一提的VR意识技术，这里面的VR意识技术，通篇都是拿来审问犯人逼其就范。而实际推演一下，完全可以做到像《盗梦空间》、《黑客帝国》一样的实现。大量贫穷的人类无需真正地长时间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这才是对于统治阶级成本最低的一种维护方式。大家都在虚幻的世界之中得以自我满足与自我崩坏，无论是光明的一面，还是黑暗的一面。

尤其说这样碳变的世界是人类未来的一种方式，倒不如说在实现这样的技术改造之前，人类社会因为伦理，战争，认知偏见，贫富差距的互相掠夺而自行崩坏了。

我们观其科幻，在于释放我们对未来的憧憬，恐惧，以及渴望。人物主人公在科技大潮、未来巨变之中的挣扎，对深渊的凝视，人性的蜕变我想这才是纵观古今观众所乐意看到的。

而碳变第一季中后段的表现实在是让人失望，感觉更像是科幻暴力种马爱情剧。

不过此剧最大的意义在于，人类精神意识对未来世界艺术表演形式上的一种尝试和探索。尝试、探索就必然伴随着失败，总结，跃进。总得有古人钻木取火，才有今天的高科技吧？

只不过那个世界真的是我们想要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