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关于片尾那一束黄色郁金香
翻译自导演自传散文集「まっすぐ」后记,有误的地方请指正!如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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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恋人们》的最后一幕——演职员表播送完毕后黑色画面转亮,映出主人公淳(アツシ)窗户大敞的房间。在此之前一片狼藉也没人在乎的栖身地被收拾得清爽整洁,走廊上洗过的衣物随风摇曳。镜头在这样的房间里慢慢推进,尽头是此前一直紧闭的空间。那里摆放着不幸横死的妻子的牌位。如今却有明亮的阳光洒进来,牌位旁边是妻子儿时便喜爱的郁金香,在花瓶里盛放。
尽管主人公积郁的悲伤与痛悔并未消逝,也无力就此走出,但至少这个画面暗示着,他正在一点一点重返停滞的人生、失去的生活。
我想象着电影中始终未曾露面的妻子,带着明亮的微笑对丈夫说“阿淳,加油啊”的模样,拍下了这一幕。
有好几次我收到观众提问,“为什么是黄色的郁金香呢?也有其他颜色的不是吗?”要解释的话实在说来话长,只能简单答道,“因为是那位太太喜欢的花。”其实是有一些缘由的。
《二十岁的低烧》(「二十才の微熱」1993)拍摄完不久,我受到了柏林电影节的邀请。那时我刚刚三十出头,第一次去海外,第一次参加电影节,手忙脚乱地办了护照,飞机上还在反反复复记着导游手册上的英语单词。
“May I have a coffee?”一对外国老夫妻听着类似的自言自语,表情写满了不可置信,“这孩子居然在看这个啊。”
抵达柏林的我,完完全全是个刚进城的乡下人。也不会说英语,于是也没去观光,所有时间都用在了观看电影节上映的影片上。其中某些作品如果在本国上映,导演大概会立刻被捕吧?或者说,我从画面感到导演的鲜血在流淌。“啊,我自己是以这样强韧的心态在创作吗?为什么能与这样的作品一同受到邀请呢?”我惭愧地想着,同时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拍出电影送到这个世上的自觉与责任。
电影节期间每天晚上都有各种各样的聚会召开。
一次聚会上我与巴乌塔(バウター)相识了。我三十岁,他三十三岁。荷兰人,新闻记者,任职于电影发行公司,红发的同性恋者。荷兰人的名字发音很难,这里只记下名字。
一进入会场,我与巴乌塔目光交汇,那个瞬间我就明白他对我有意思了。我装作听不懂英语的样子(事实上也确实不懂),对频频搭话的他不停说着“thank you, thank you”——原因在于他不怎么是我喜欢的类型。
《二十岁的低烧》在当年的影展上大受欢迎,我也受到了很多邀请。那时候年轻,只要是受邀的电影节基本上都去了。赶趟似的一场接一场的,换成现在一定要累死的(笑)。每一场电影节,都一定会有巴乌塔在场。
“这个老外在干嘛啊!”每次他过来打招呼,我都用“thank you”含糊过去。这样的情景接连上演了两年。
1995年《流砂幻爱》(「渚のシンドバッド」)拍摄,次年在荷兰鹿特丹影展上获奖。巴乌塔当然也在,向我表达了热烈祝贺,但不是理想型也没办法。于是我果断甩开诱惑前往了下一站。那时候的我并非自视甚高,但确实是个固执又晚熟的人。
又参加了几场北欧的影展之后,因为某个采访当地风俗业的杂志企划,我再次回到荷兰的阿姆斯特丹。
在杂志社预定的宾馆登记入住后,我打开房间,桌子上摆着好大一束黄色的郁金香,旁边有张便条,用罗马字写道:“早安,日本!”
我一下就想到是巴乌塔,明明也没有说地址,他是怎么查到的呢?现在想想可能有点恐怖,那个时候却真真切切被打动了。
“都被追到这个份上,看来只有嫁给他了。”(笑)
之后我们交往了两年。可惜还是由于语言和距离的问题,最后我写信“以后做一对商业上的好搭档吧”向他提出了分手。
不过我们确实也如信上所述,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那之后,《三心两性》(「ハッシュ!」2001)制作完成得以参加戛纳影展,也是多亏了他尽心尽力;后来这部电影在七十多个国家公开上映,也要感谢当时在发行公司工作的他为了世界发行权东奔西走。
真的很感谢他,于公于私都是一位出色的搭档。
然后好些年过去,到了《周围的事》(「ぐるりのこと」2008)等待上映的2007年春天。我收到消息,巴乌塔被强盗刺伤了。在外国,自动取款机毫无防护措施。据说他是深夜取钱的时候,被人从背后刺中了腹部。
尽管没有生命危险,他还是住了一个月的院。
接着又过了两年。《周围的事》上映一年后的四月,有人告诉我巴乌塔去世了。
死因是沐浴中的心脏麻痹。他一向是个谨慎的人,或许还是那次事件带来的精神冲击太大了。
巴乌塔是有钱人家出身,在阿姆斯特丹的运河沿岸从父母那里继承了一座五层高的气派宅院。但是其中四层都租给了别人,他每天就起居在四叠半大小的阁楼,真是个怪人。再加上工作狂,三百六十五天满世界到处飞,跟很多电影人交情深厚。
我想,“阿姆斯特丹一定会有一场盛大的葬礼吧。”但我却无法前往。
我一遍一遍道歉,“巴乌塔,对不起。我去不了你的葬礼。”就算已经分手,但受过巴乌塔那么无微不至的照料,我却连他的葬礼也无法出席。
这件事让我无比自责。“我做人太失败了。”
然而并不是因为我不想前去。
这次连载(本书最初作为散文集连载)里多次提到过,最后也成为《恋人们》(「恋人たち」2015)主人公的原型,当时的我精神上正疲乏得走投无路。
姑且称其为A吧,这个A,长年以来盗取我的财产,为了不被暴露做了很多隐蔽工作,无数次对我进行人格羞辱。《周围的事》获得各种奖项的时候这种压迫更是非比寻常,我甚至连一分钟享受获奖喜悦的喘息时间都没有。
你一定会想,“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当时的我也在想,“为什么是我要遭到这种对待?”然而无论怎么想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后来我也明白了,为了不暴露侵吞财产的罪行他必须将那个“桥口亮辅”践踏在地。)
从友人处得知巴乌塔的死讯后,A马上给我打了电话。
我很快就猜到是关于巴乌塔的事。“就是因为你不讲道理的折磨,我才连参加葬礼的力气都没有!”我愤怒地朝电话吼道。
那一头的A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巴乌塔死了啊。”
那一刻我第一次尝到了血液逆流的味道。大概为了往我伤口上撒盐,A才特地打了这通电话。A施加在我身上的,就是这样一桩接着一桩阴险恶毒的暴行。
几个月后,我冷静下来,终于识破A的企图,在心里做了决定。
提出起诉,让A得到应有的惩罚。等一切结束以后,抱着一大束黄色郁金香,去到阿姆斯特丹巴乌塔的墓前。
会不会有点浪漫过头呢?
不过这个决定还未完全实现。所以至少在电影里,摆上一束黄色郁金香吧——这就是我拍摄《恋人们》最后一个镜头的理由。(2016年2月,桥口亮辅)
2 ) 《恋人们》
在巨幕看桥口亮辅真的好奢侈,室内格局设置和室外取景线条都特别用心,特别是室内基本都不是单一空间,大银幕上不自觉的就窥视到打开的另一扇“门”,有的敞开、有的虚掩......日本独具的狭小空间,任何一丝的凌乱都会异常扎眼。
当然关键还是本子好,人事物的荒唐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三个主角都辅以看似玩笑似的路人:失魂落魄的妻姐、同病相怜的美人、准备离异的少妇,镜照的到底是主人公自己还是银幕外的观众?唯一觉得不足的是最后三段宣泄式念白有点满,可能对于我来说最后那片蓝天并不需要那样才能获取。
3 ) 休恋逝水,苦海回身
说起日本导演桥口亮辅这个人,其实并没有多少人熟悉他。身为一个前途大好,拥有充沛创作能量的优秀导演,相比同等级的其他导演们,桥口亮辅的代表作不正常地稀少了很多。这种慢腾腾又无所谓的心性,在导演行业并不多见。非要谈点他的个人特点,大约就只是公开的一个男同性恋。
开始引起我注意的是他的代表作之一《周围的事》(又名《我们的二三事》),这部电影当时获得了很大的成功,是桥口亮辅很多导演手法上特点的集大成者,电影流畅、自然,沉静;深情而不沉溺;人物平凡又蕴含爆发力。《周围的事》良好控制了节奏与高潮,展现了导演娴熟驾驭故事结构与表达的能力:琐碎的生活被展开了,就像抚平一张被揉皱的糖纸,普通人普通的生活,微不足道却带有温暖的体温和细碎的光泽。
无论《周围的事》,还是他2015年击败《海街日记》和《岸边之旅》荣获日本年度电影旬报十佳之首的作品《恋人们》,无一例外都浸染和生长出桥口亮辅个人所推崇的生活态度——用“放开”去对付世事无常和人心易变。在永远无法解脱的生活问题和困境前面,平凡人等所能做得到的,无非是放自己一马;接受、适应和停止挣扎。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成年人能理解这种选择;虽然在争强好胜的年轻人看来,这无疑是种放弃和妥协、是变相的沦败。
桥口亮辅的电影并没有摆脱日本传统价值观里对“完整的家庭”的执着追求和崇拜,故事主要矛盾、人物关系与互动、主人公的个人挣扎与成熟,都是围绕“家庭关系”而发生发展的。但《恋人们》有着和《周围的事》迥然不同的神态。三线交织的叙事结构——男同性恋者兼律师因为涉嫌性侵别人家孩子而遭到多年暗恋对象的孤立与拒绝;底层家庭里主妇高桥瞳子的逃离;桥梁工人莜家淳因为“未婚妻之死”而沉沦。《恋人们》变得阴冷、荒诞,失望,尤其对人性和爱情。如果《周围的事》是因为乐观和家庭温暖而广受好评,那《恋人们》则是因冷笑的旷世孤独,获得认可。
桥口亮辅在叙事编排上的成熟老练,体现在他能够使用细节和人物,把不同并立的三个故事严密咬合互联在一起。这种精致编织的故事脉络令人欣赏,把电影作得像一个手工艺品,它里面布满了互相纠缠、充满隐喻的表达和象征手法:律师拿起又放下的那只钢笔,象征了他内心纠结的暗恋;鸡则象征了家庭主妇高桥瞳子那差点被人暗算、折颈的运命;“美女水”是在高桥瞳子的经历中出现的,但导演故意把它卖到了桥梁修理工莜冢淳的故事里;高桥瞳子的情人吸毒,而试图吸毒也是莜冢淳试图摆脱痛苦的方式……三个故事中总有相同元素闪现、流动并产生呼应,从而引发了三个故事的人物命运有所交际,完成了故事的有机完整与意义统一。在空间调度上,很多室内戏都使用了偏黄的滤镜和琥珀色打光,这种色调在《被人嫌弃的松子的一生》里也非常突出,它营造出怀旧、伤逝、暧昧、昏沉和封闭的人物心理空间。
身为一只鸡——高桥瞳子
社会关系衡量每个人的地位和价值,通常都是你能不能被利用。成年人的爱情,也成为围绕一个人的利用价值而建立的人际关系;成年人的爱或不爱戳破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每个人的利益诉求。有时要的是你的姿色、有时是肉欲,更多的时候是金钱,钱最重要。瞳子相貌平平,但她吃苦能干;自己打小工,有一笔积蓄。精明的鸡贩看中了这一点,只要把瞳子骗到手,他可以寄生在她身上很长一段时间,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这场美好的成年人爱情后来变得惊悚。当瞳子盛装拖着行李,意外出现在鸡贩子家里时,她撞见了鸡贩毒瘾发作的一幕,他神志不清、浑身颤抖,到处是乱扔的注射器和血淋淋的纸巾。
瞳子的白日梦破灭了。她慌忙逃回了自己的小家庭,虽然它很简陋很冷漠很让人窒息,但不至于一刀把她宰了吃肉啊,她至少还能继续做一只下蛋的母鸡。
鸡,成为桥口亮辅电影的一个比喻工具,它喻指了在阶级固化的日本,平凡人等的处境——无非是一群被圈禁在养鸡场下蛋的母鸡:它们只是供社会这个大机器吞咽和消化的平庸血肉。
瞳子最大的爱好就是躲着看日本皇妃雅子殿下出镜的画面,秉持“纯爱”加入皇室的雅子简直就是家庭主妇们的终极理想——被德仁皇子宠爱,嫁入豪门和塔尖阶级。不过现实中雅子殿下的生活却远没有那么美好,年轻的她先后毕业于哈佛大学和牛津大学、才华横溢,但1993年与德仁结婚后,她的工作就变成了——为日本皇室传宗接代。因为一直未能生育男性后嗣,雅子被皇室压制,频频流产,并患有抑郁症多年,曾一度不再出席活动(德仁皇子曾公开谴责皇室给自己的妻子太多精神压迫)。
(年轻时雅子长得娇艳出众,非常活泼;婚后则行为拘谨,经常满脸疲倦和病容)
理想生活与现实在这里得到了互相指认,日本女性从上至下都经受着家庭的窒息封锁和重重缠缚的命运。瞳子的白日梦无论在她幻觉的镜像内外,双重幻灭和加倍解体了。试图突破自己的阶级桎梏与性别身份只能撞到头破血流,小人物们只能被精明的诡计捕获,被人利用榨干。老实做家庭主妇无非是当一只被用来下蛋的母鸡;而跟吸毒成性的恋人私奔,则有随时被捉住杀掉吃肉的危险。桥口亮辅的黑色幽默、讽刺与悲观主义,就在这个充满生活气息和幻想的小家庭主妇身上得到了完美绝伦又狗血淋漓的体现。
无法突破的牢笼、没有选择的人生、不能转身的逼仄生活。《恋人们》不仅揭穿了日本大都市中底层居民和边缘化人群苦闷孤独的生活现实,也成功指涉日本社会因为阶级固化、贫富差距巨大和根深蒂固的性别不平等、世俗伦理而对底层和边缘化人群所构成的隐形锋利的伤害和压倒式的碾压与拒绝(这种感受在《百元之恋》、《恶人》中都能找到)。
和解
桥梁修理工莜冢淳在未婚妻被“无差别杀死”后堕落、吸毒和企图自杀。对这件事的愤怒开始转移到整个生活上:“狗屎一样的国家”、“所有人都在说谎!”当他尝试各种挣扎与反抗却换不来半点回应与改观时,“自身的微不足道”消解了他的痛苦和挣扎。他开始渐渐明白一件事:生活是你自己的,是一个人通过做各种决定而一路走过来的。
他自暴自弃,生活就变为废墟;他攻击生活,生活回以重拳。当他获得平静和同事的鼓励,决心重新开始时,生活也跟他一起静静重启。这就是一个人跟生活之间的辩证关系,在客观世界永远不要忽视主观能动性;不过主观意愿也不会改变一切。生活与一个人是相互咬合、互相影响的因果链条,自作自受,你最终得到的永远是你最想要的。
桥口亮辅的作品中有着坚固的传统价值观念和家庭秩序道德观、注重感情和人际关系,这也是触发电影人物痛苦和崩溃的根源。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周围的事》还是《恋人们》的结尾处,总有环视家庭环境的镜头视角——负面和污浊的情绪被清除出去了,原先脏乱不堪的“家”恢复了干净整洁、明窗净几,和风习习。桥口亮辅试图通过这个长镜头保卫家庭,保护生活;从各种挫折与生活缺失中重整旗鼓、恢复秩序,坚守一个痊愈的精神世界。
明亮湛蓝的天空,闪闪发光的河流;猝不及防的真相、连绵不断的谎言;无法突破的壁垒、顽固封闭的贫穷;冷漠破散的家与爱、衰老疲倦的我们。在残酷的生活与人性间隙,导演把镜头对准了自然的客观世界:黄昏时那琉璃般淡黄色的光线,整洁房间里闪烁着的阳光;瞳子在山坡上撒尿时,她注视着远处那起伏飘渺的山雾……在这些地方依然流动着无数美好而诗意的时空、一些供人透口气的瞬间,如果你能懂得欣赏并享受——外部的自然世界与内心深处无喜无悲的风景。
情之路上,别人负我,我亦负别人,这都无关紧要,生命收账也欠账,重要的是要活下去,即使曾经重伤倒地。只有熬得过时间,才能等到一个关于自己的,完整的答案(署名党阿飞,转载请注明出处“豆瓣”及作者名并与作者取得联系,违者必究!)
4 ) 《恋人们》描写的不安绝望以及微茫的希望
如果要说2000年代最佳的日本电影,那么是枝裕和导演的《步履不停》和桥口亮辅导演的《周围的事》都绝对能算上。这些影片的那种温柔让人产生一种拯救了人生的感觉。
《步履不停》是2008年6月28日在日本上映的,《周围的事》是同年6月7日。同样都是2008年6月的作品,仿佛就还在昨天,真是让人充满了怀念。到现在,已经过去七年了,今年是枝裕和导演上映了《海街diary》,桥口导演也完成了七年磨一剑的全新力作,这部让人充满们期待的新作,就是《恋人们》。
坦白说,这是一部令人吃惊的电影。甚至达到了“电影应该是怎样的呢?”这种概念和尺度完全用不上的境地,每一瞬间都带给人无与伦比的震撼,并且被演员们精彩的演出给激烈刺激到。
影片一开场,是一名演员的独白,他那么真挚地回忆着与妻子的回忆。那种真实的语调让你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在演戏还是怎样。不过这是用九州方言来进行叙述,所以到底能听懂几分可就难说了,更让人在意的其实是他叙述的节奏和语调。他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独白?他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台词用线性的方式蜿蜒往前发展,就仿佛是在路上反复盘旋的蛇,桥口亮辅就是通过这种方式通过语言逐渐深入我们的心。
片中我们要欣赏到三个“爱”的故事,主人公有三人,他们是在研讨会上被发掘的新人演员,其中一名登场人物,是妻子被神出鬼没的匪徒杀害,心早已一如死水的阿笃(筱原笃 饰);和老公以及婆婆住在一起最终受不了跟别的男人跑了的瞳子(成岛瞳子 饰);完美主义,本身是一名律师,暗恋交往很久的同性好友的四之宫(池田良 饰)。三人的故事交互描写(只有很少时间的交错)交织成了让人看不够的140分钟。
影片名为“恋人们”,爱人却并“不在”。再回想起开头那段独白,有种痛彻心扉的悲哀感。那种哀痛至今没有得到治愈,他人无心的一句话可能就让你深刻入骨。当面临前所未见巨大悲剧的时候,我们到底应该怎样才能克服它呢。主人公内心深处的不安与绝望让人印象深刻,这真的是很痛苦,好想被谁保护。而他所处的社会无情地把他抛弃在了角落,这就是现如今日本的“空气”。
和《周围的事》一样,本片也通过主人公们的人际关系以及社会接触,把现代日本的真实现状表现了出来。而片中阿笃从事的是确认桥梁强度的工作,很明显是对作品本身很强的寓意。让这部如同三面镜一样的群像剧,越加立体深刻。他身穿工作服和同事们一起搭乘小型电梯,在东京高速公路的桥墩子下用锤子敲打着混凝土,用耳朵仔细听,去辨认有没有破损的地方。
这场戏呈现出了两层含义,其一反映出内心有着深邃伤痕的他,心得以安稳,能够停靠在宁静的港湾,确认他心灵支柱的强度。人都会为了自我防卫做些事情不是吗。另一个意思就是检验我们生活的日本的支撑。也所以当他们大叫着“一切都坏掉了!”的时候,生存在同时代的日本观众们印象深刻。
但是本片并不是在宣扬人心地脆弱以及不堪负荷,而是坚信人类的力量能到的极限。就算片中让人痛哭到呼吸停止的场面,深刻的台词之间也有着幽默的光芒闪耀着。感受到这种化学反应的,绝不仅是观众,仿佛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感情在萌芽。
Akeboshi演奏的音乐一如既往的好,非常贴切主人公们的心情,太阳东升、西下,契合着日常的点点滴滴,又注入了些微的祝福。而随着视野逐渐广阔,就像是聚精会神培育的花朵,带出了希望的心情。这部电影并没有给出具体的结尾描述,但是却让人感觉到绝对不要放弃希望的坚持。
另外,凭借《去见瀑布》和《天皇的料理人》备受关注的黑田大辅(在片中的角色叫黑田),扮演的是一直守护着阿笃的善良的天使。这个角色也引人深思,过去也有着什么故事吧。最后露出了如同菩萨一般的笑容,他说“我想和你说更多话”,似乎有什么暗示,用温柔包围人类,带出坚强力量的语言。
5 ) 日本人似乎就是这样真诚和善良,略带傻气
等了两个月的《恋人们》,桥口亮辅对三段故事里细节的处理太值得学习,放在啤酒罐上糖果、脚下被踩瘪的空瓶子、暗恋了一整个青春的男人送的钢笔。世界上本来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我们不是意外丧妻生无可恋的男人,不是以画漫画为生的中年危机家庭妇女,不是忍受世界恶意小心隐瞒自己情感的律师,生活对每个人都不公平,可是只要有一丁点希望,人们就能揪住它重新走出阴霾,再坚持着活下去。
在桥口亮辅的电影里似乎没有主角配角,絮絮叨叨的纯情小青年同事以为向自己推销的女骗子是一生真爱这条暗线很打动我,日本人似乎就是这样真诚和善良,略带傻气。
6 ) 寂寞的恋人啊
电影结尾是丧妻男子看向桥洞外的蓝天,好像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一如看完电影我的心情——终于摆脱无聊的两个半小时。日本电影最爱状似平常的撩拨藏在平静生活之下的绝望,演员相貌平常,剧情平常,空间与时间都平常,一切平平淡淡,就这么过去了。
下班去超市,打折蔬菜在冒着冷气的冰柜里新鲜如昨日,却鲜有人问津。已经很晚了,这时还在超市买菜的人大都是要稍稍挣扎一下才能继续生活下去的人吧。我也不知道买什么,漫无目的的推着车子,肩膀被书包压得酸痛。一会儿回家要吃一些不会长胖的食物,做一点运动,看一集旧的《康熙来了》。这样想着,忽然被身旁麻木而流利的喊着促销折扣的蔬菜售货员打断,她快速而随意的搭配好一包包蔬菜,用绿色胶布捆起来,一心想在下班前全部卖光。她也想一会儿回家吃一点好吃的,看看综艺节目吧——这样的时刻里,才恍然发觉自己盯着冷柜里的生菜已经看了许久。也许就在这个瞬间吧,才发现原来这就是电影里高桥瞳子的生活啊。
这是在看完电影的五小时以后。
我觉得电影隔靴搔痒,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三组人物的体察。律师gay长得不好看,而且懦弱,我不喜欢。丧妻男的故事更加懦弱,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也不喜欢。瞳子不能说不是勇敢的,只是这样不断升起希望,又不断带着失望继续生活下去的故事,好像也有一些疲劳。
然而,在我发现我是瞳子的一刹那,过去的一些生活仿佛瞬间被律师、瞳子和丧妻男点燃了。
我长大了以后就不再喜欢长得几乎完美的“男神”,而是喜欢一种不那么好看的、粗犷但干净的,有一些“土气”的样子。然而,在遇到这些人的时候,我也从未主动说过我喜欢你。不知道处于自我安慰还是早先的优越感使然,还是会把这理解为一种形而上的“观赏”,或一种掌控两人关系的手段。可是,有多少是出于懦弱和不堪一击的自卫心理呢?就这样忽然理解了律师笑笑的不断追问一个尴尬问题、或者对待爱人的温柔时的漠然态度和夸夸其谈无聊琐事时到底在掩饰着什么。我也没有那么好看,面对世界的恶意时,会自知或不自知的先去遮掩。而律师可以在一个短暂的电话后站在晚风里说我一直喜欢你,我做不到。
可是也会有勇敢的时刻,会有与一个忽然闯入的“陌生人”共度良宵的时刻,当然这良宵并不只是风花雪月。总会有更爽朗的日子被生活凸显出来。但当满怀期待时,也总是会忽然看到他把鸡头揪掉,或者吸毒。一种对爽朗生活和美好日子的向往,常建立在一个“美好”的幻想上,幻想的根基在于距离,可是没有人满足于距离。于是,总会有如瞳子一样独自望着无聊的娱乐节目出神的时刻,总会不断鼓起勇气,然后带着更大的,或者说越来越习惯的失望继续生活。
现在很容易听到”我变老了“,我觉得我变老了的征兆就是可以随时随地对着任何东西出神。
本来以为我会是一个生活里的强者,被各种“梦想”裹挟着,可以无视掉现实的种种龃龉,一直冲下去。可是,这些一直潜伏着的懦弱的黑暗的面向是否比我想象的要强大得多,是否在等着一个契机,然后以某种我想象不到的脆弱将我包围,一如我瞧不起的丧妻男。丧妻男可以用气势汹汹的愤怒来包裹自己的怯弱,似乎是许多可怜人的出路。可是还有丧妻的姐姐,在一个弱者面前忽然的爆发也不是她所愿的吧。
我不想在未来成为“丧妻男”,但现在确实已经走到了瞳子的地步,而丧妻的姐姐和那位不怎么好看的律师在现实和心理层面上都掩藏了我过去到现在种种情事的无能。
我一直在工作的问题上摇摆不定,对许多关系下不了决心,想要去周边的县城旅行都要等待一个时机。这些归根到底,总会发现我们自己充满担心,我们总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怯弱,尤其在生活面前。
也常在各种场合听到各种恋人的抱怨、吵架和甜蜜现场。昨天下班听到一个中年男子跨着一辆破电瓶车对着电话说“这跟我们平时下班的时间一样,你有什么可怀疑的呢?”“我态度怎么了,你管我的态度”……这是每一对恋人都必须经历的对话吗?每一个人都想获得一种绝无仅有的安全感,都想起码在身体上不再寂寞吗?
我骑上车子想也许他们过去、现在或者不久后都一直知道彼此的言外之意,然而他们却永远无法交流,无法解决,只能把这些争吵当做摆脱寂寞的稻草来互相磨损。生活是我们一个人的事情吗?也许不是。但为什么当我们拥有恋人时,却总会映衬出彼此更深的寂寞呢?
当我们满怀希望的拨开一片迷雾般的生活时,我们看到的蓝天是本质呢,还是这一片迷雾才是永恒的本质呢?如果两者俱存,那这片蓝天会带来永恒的、越来越钝重的失望感吗?
7 ) 丈量肥胖、贫穷、同性恋的真实
大家好。
今天给大家推荐一部日本电影,这部电影讲的是“主角的生活很悲惨,悲惨到只剩最后一个希望可以努力奋斗,但是因为他的生活太悲惨,这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于是他明白了生活的真谛是在绝望中创造希望”。
是不是觉得,咦,这种日本电影我少说也看过十几二十部了吧。
科科。
作为本次北影节的大热门之一,《恋人们》是号称“日本奥斯卡”的《电影旬报》所评选出的2015年十佳第一名。同时影片也囊括了旬报今年的导演奖、编剧奖和电影大奖,可以说是今年的最大赢家。
包括新作在内,年过五十的桥口亮辅导演至今只拍了五部作品,同志三部曲《二十岁的微热》《流砂幻爱》《三心两性》和更为著名的《周围的事》。
虽然拍完处女作《二十岁的微热》之后桥口就公开出柜,但他迄今为止最负盛名的作品其实是2008年的《周围的事》。影片跳出了导演一贯擅长的同志题材,主角变成一对日常的夫妻。影片开始,他们就展现出一对日式夫妻的经典困境。丈夫花心,妻子无趣,两人连亲热也要固定保证每周三次。明明是学美术的丈夫,却在修鞋铺工作;愿意对过来修鞋的流莺大抛媚眼,回家后对风华正茂的妻子却毫无兴致。
但它的经典之处,就在于随着影片的推进,外部环境收缩、他们的生活每况愈下时,这对夫妻反而能互相扶持、最后重获重生。在这个过程中,你渐渐发现,男主角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吊儿郎当,而女主角也不是一个成天想着过日子、生孩子、打鸡血的傻白甜。看似平凡的家庭,看似最寻常的夫妻,其实每个人的内心都波涛汹涌,每个人都是在刀尖上舞蹈的人。
正如《无人知晓》是用最平实、生活化的镜头来表现一桩惊世骇俗的惨案,《周围的事》反其道而行之,用同样琐碎而温情的镜头,剥开平凡生活之下的惊涛骇浪。
然而,在《周围的事》大获成功之后,本该踌躇满志的桥口导演却突然悄声匿迹,距离新作《恋人们》,空窗期长达七年之久。这倒不是因为他七年磨一剑,而是在《周围的事》问世后不久,其制作公司遭遇了一次严重的欺诈事件,他差点被骗到倾家荡产。这次几乎算是导演人生的最大危机,他曾试图以法律手段来解决,咨询了好几个律师,但最终连上法庭的机会都没有。
可以想见这七年里他有多么绝望,而重回影坛的他带来了《恋人们》。
电影一开始,就是一段非常挑战观众的平行剪辑,每个角色基本都只有两三分钟出场时间,就迅速切换到下一张陌生的脸。大概需要十分钟,节奏才渐渐慢下来,从这些看似毫无关系的片段里整理出三段故事,三个只有非常微妙联系的主角。
妻子被路人无差别杀害,花光积蓄、众叛亲离、却没有任何律师愿意帮他惩治凶手的丈夫。
暗恋已婚的同性好友、却因为自己的同性恋身份而被对方疏远的同性恋律师。
身材走样、丈夫和婆婆都拿她当做女佣,自己却有一颗少女心、甚至偷偷写少女言情小说的家庭主妇。
从角色设定就可以看出,影片中有太多导演个人的影子,就像是他这段痛苦经历的自白。丧妻男只是想为遭遇飞来横祸的妻子讨回公道,律师只是一个言语太直率的同性恋。他们都没有做错什么,但却被人讨厌、被人误解。这显然不是一个同情弱者的社会。
但与此同时,这也不仅仅是一部充满“控诉”意义的影片。丧妻男偏执而充满戾气、将自己包裹在仇恨的硬壳里;律师也同样是言语刻薄、情商低得令人发指而不自知。桥口非常诚实地描述出他们的每一面,诚然他们值得同情和理解,但是否值得被别人原谅呢?
而在这三个故事里,我最喜欢的反而是主妇这条线。虽然获得新人奖的是筱原笃,但我认为这位主妇的形象是最真实和出彩的。专业演员里,好像很难找到一个这样身材臃肿得恰到好处、长期做主妇才长出一圈圈小肚腩的女人。
影片一开始,她就坐在电视机前,一边神情麻木地胡吃海塞、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优雅的日本公主。
原来她心里有一个公主梦,但从那张麻木的脸上,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
直到后来,她偶然遇到一个中年屠夫,对方愿意阅读她写的爱情小说,还叫她“公主”。她的脸才终于生动起来,露出天真、幸福、胆怯的表情。
看到这样一张脸露出涉世未深的少女表情,这种真实而赤裸的对比,让人觉得可笑和心酸。
我推荐所有人在大银幕上看《恋人们》这部电影。
每个人好像都能从三位主角身上或多或少地找到自己的影子,他们太真实了。而每一个真实、看似无意义的生活细节,在桥口亮辅的镜头下,都被无限放大、都变得无限压抑和痛苦。
无望地用拐杖画喜欢的人在阳光下的影子。
指甲在墙纸上反复刮动,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刺耳声音。
清洗浴缸的时候突然被莲蓬头冲到,最平凡不过的水流打在背上,重得好像一把刺刀。
太多电影都试图模拟生活的真实。《正午》的电影时长和影片中的时间完全同步,法国新浪潮推动了实景拍摄和手持摄像,而现在的3D、4D技术几乎是力图使观众走进大银幕里。但《恋人们》的真实与这些技术都毫无关系。导演用看似毫无技巧的镜头,牢牢地抓住我的内心。
在主妇与屠夫第三次见面时,他们发生了关系。这之后她裸露着上身,给对方端来啤酒。
这一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爱在午夜降临前》,朱莉·德尔佩肆无忌惮地露出自己下垂的乳房,这样的暴露让人完全无法对性产生任何联想。而在《恋人们》中更是如此,不仅上围干瘪下垂,主妇的腰还被裙子勒出一圈圈赘肉。
生活的丑陋本真在此刻被放大到极致。
这时屠夫却毫不在意地伸出手,一下一下、漫不经心地把玩她的乳头。
主妇整个人都因为无所适从而呆住,她的脸上呈现出卑微、不安、尴尬、害羞和暗自喜悦的神情。影片完全略过了此前她和屠夫发生关系的场景,但也许对她而言,她一生中离情欲最近的一刻,就是这一刻,就是这个漫不经心的动作。
而坐在银幕前的我,就好像窥探了他人内心最隐秘之事一样,同样感到坐如针扎的尴尬和不安。屠夫拨动她前胸的那只手是那么轻,我的心却都好像随之抽动。
也许这才是电影真正的魔力,让看似最平凡无奇的画面,变成最具冲击力的武器。
影片中类似于这样的神来之笔还有许多,但大多是出现在主妇的这条线上;就好像在导演前作当中,看似与他本人完全无关、讲述夫妻生活的《周围的事》获好评却是最多。
而更贴近导演亲身经历的两条线,丧妻男显得实在太用力过猛、喋喋不休;同性恋律师又好像着笔太少。或者对于导演来说,后者只是一个必须要出现的符号。隔着一段距离,他反而才能用最冷静、最客观的镜头来描绘他人的生活。
这部电影毫无疑问是绝望的。虽然名为《恋人们》,但其实没有人真正在相恋。
丧妻男活在一段已死的记忆里,连他也分不清支撑自己的是爱、还是对“公平”的执着。
同性恋律师因为讨厌的性格失去了男友,但原来比这更可悲的是,他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的伴侣,而他爱的大学同学,更对他避如蛇蝎。
主妇将与屠夫的婚外情看作人生唯一希望,最终这也成为了压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长达两小时、细致入微地描绘了三个主角的痛苦、甚至眼看他们一步步堕入更痛苦的深渊之后,影片突然迎来了一个光明的结局。
每个人都认清了自己的生活,在希望如同泡沫一样全部破碎之后,反而能够重获新生般地与生活和解。
文章开头我就说过,这种“绝望之后突然迎来一个光明的尾巴”的日本电影实在太多了。山下敦弘《苦役列车》,黑泽清《东京奏鸣曲》,相米慎二《啊,春天》,园子温《庸才》,等等等等……
但在这所有“和解”题材的电影里,只有《恋人们》我最不能与之和解。
在导演如此尽心尽力地、花费了整整两个小时时间,将一切可能的痛苦和丑陋都描摹得如此真实、真实到好像把观众都吸到黑洞深处之后,突然将镜头转向一片蓝天。就好像连他对于这种困境都已经无可奈何,无可奈何到只能选择振作起来;或者电影拍到这里,他也无话可说,只想留给自己一线转机。
恕我不能接受这样突兀的温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恋人们》真实得就好像一面镜子,让作为观众的我,也打开自己的胸腔,看到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连自己都不能原谅的我,怎么可以看到他们就这样被原谅?
首发于桃桃淘电影
在庸常生活中每个人都把爱情当成救命稻草,被灵光一闪的爱情迷得目眩神晕,但如果爱恋成为命运,那就是一桩悲剧。
太刻意了。。不太喜欢。
温吞,细碎,黏稠,以及,闷。可能状态不好,始终未能入戏。
依然是日本电影最流行的治愈系,三条线索不怎么平衡,有的单薄,有的凝结,有的刻意。。。
一部关于失望感的电影,将卑微边缘、无可奈何的人生群像牵线搭桥,进行极小切口下的社会观察。恋让人脆弱无助,说谎受骗,乖戾愚笨,又让人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上获得那么一点点的妄想和温暖,人生一点点不同。亡妻夫和主妇两组的演员极生动。不足在有些神来之笔太用力反显过了,最后结局收得较垮。
各方面都很平庸含糊。但总之,电影节开始了~
今年最好的日本电影。对日本社会和日本人的刻画不能再真实了,真实得不寒而栗(甚至是律师那段的所有设定,都得到了gay friend的首肯)。后半稍欠控制力,有点”长”,但总得来说,两个小时很好看,akeboshi的音乐特别棒,轻快昂扬!
迷失的情感与生活。电影就很抑郁…然后电影院巨热简直闷死…看到最后快崩溃了o(*≧д≦)o!!
天幕新彩云还是第一次去,银幕真大啊,看的时候都是被吸进去的状态…喜欢写作女那段,各种心思抓奇都体现的无微不至,另外两段略路人。电影节第一部。
有些闪光,总体就是闷闷闷,在无尽的灰暗之后再硬塞给你点希望。旬报药丸
每个人物的情绪逻辑都是“闷骚→闷骚→闷骚→闷骚→闷骚→大崩溃+大段独白”…马頔丧偶作为主轴,力量恰到好处;陈鲁豫演gay的那条线起个调剂作用,像是随意一笔;主妇跟曾江的故事才是用力过猛、莫名其妙。
事儿的确是那么回事,但拍得太蠢了。三段故事参差不齐。亡妻那段矫情腻歪,最后那段哭戏简直厌烦。出轨女那段现实主义与荒诞效果较好。同志那段着墨最少,但故事选取的角度精而准确。整体形势感重,三段故事不具代表性,也少融合。#2016BJIFF#
一种电影作为政治诉求工具的电影。
喜欢不动声色的小心思,盛放于庸常生活之外,它们是灵光一现,是刹那的魂不附体,感谢这些偏离轨道的片刻,让苦涩腻味的日子不那么难熬;我们都在泥潭里挣扎,都曾被骗,在无望的想念里强颜欢笑,总有一丝熹微拯救于铁屋暗夜;关联并不紧密的三段串起生活真相,主妇一段最佳。
桥口亮辅所有作品中最戏剧化的一部,由全业余演员讲述小人物的生活。因为真实所以相通,因为相通所以刺痛,主角们的不幸和缺陷被一一放大,然而即便这样也没有失去被爱的资格。作为同志导演,三个故事中最弱的反而是同志故事;不完美的年度最佳日影,不发光的人生也ok
桥口亮辅的细节说不上充盈生动,主要胜在铺陈扎实也偶有妙笔,但后半段的爆发还是顶得太猛太冲,蛮力强扭明显。至此感觉当前日本最会拍日常的两个导演都陷入了各自瓶颈,是枝裕和沉溺唯美,桥口亮辅一腔戾气。前者是性格偏羞涩温柔,硬不起心肠,后者则可能和近年遭遇有关,一肚子怨愤亟待发泄。
太可怕了
平静的生活下暗流涌动,导演通过一个个小元素对观众情绪的控制让人叹为观止。三位主角都有令人难忘的表演, 成嶋瞳子的家庭主妇形象尤其出彩。正因为有这样的作品,电影才是各种虚拟现实技术所无法取代的艺术啊。
像“三百元之恋”,像“七年以后周围的事”,像“超级不幸运的一一”。借小细节搭桥的功力,依然强大到引发全场爆笑。但用力的地方还是有些多,比如结尾接连的几次倾诉。大约在导演看来,爱的故事里面,必然会有彻骨寒心的疼痛。电影在做的,就像是凭借超凡听力,查验内部裂纹。
是你贪生怕爱,捏着匕首不敢了断,像浴缸里的小黄鸭;是我痴心妄爱,书写了公主小说,等来的却不是王子;是他久爱成医,用拐杖勾画轮廓,在断线的电话里诉尽衷肠。有的爱似保鲜膜,矫饰虚妄的薄情;有的爱如尼龙袜,褪去赤裸的幻梦;有的爱像硬石膏,包裹难言的桎梏。从此,你欠我一场欢喜,不必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