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德克·巴莱

剧情片台湾2012

主演:林庆台,马志翔,安藤政信,河原萨布,徐诣帆,温岚,罗美玲,徐若瑄 Vivian Hsu,游大庆,林源杰

导演:魏德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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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11 12:56

详细剧情

  在险恶的日据时代,赛德克族被迫失去自己的文化信仰,男人须服劳役不得狩猎、女人帮佣不能编织彩衣,骁勇善战的英雄莫那鲁道(林庆台 Ching-tai Lin 饰),见证三十年来的压迫统治。因一场误会种下日警和赛德克族的紧张关係,自此族人便活在恐遭日警报复的阴霾中,忍辱负重的莫那鲁道在深思后,虽知将面临灭族危机,但他明白唯有挺身为民族尊严反击,才能成为真正的赛德克人,于是决心带领族人循着祖灵之训示,夺回属于他们的猎场……

 长篇影评

 1 ) 以野蛮人的骄傲

虽然《赛德克·巴莱》在岛内的票房收入没能达到赢利点,但是,魏德圣拍摄了前所未有的台湾大片。要谈论《赛德克·巴莱》,那开篇部分必然会是不同版本的考证。因为观看的版本不同,那也会直接影响对电影本身的评价。就以删减版的《美国往事》和《天堂电影院》为例,其故事甚至发生了实质改变,观众很容易偏离作者意图。 《赛德克·巴莱》的第一个版本是威尼斯电影节放映的国际版(电影节版),片长150分钟,映后反馈以恶评为主。尤其是内地记者和影评人,清一色的狂殴痛骂,此举也引发了台湾媒体的反击。后来魏德圣解释说,这个版本不是自己剪的,它是为了赶时间参赛,吴宇森公司那边剪出来的。 正因如此,这才有了后来的第二个国际版,也就是送去美国放映和参选奥斯卡的导演剪辑版,片长155分钟,简称国际通行版。毫无疑问,第二个国际版比第一个要强,也肯定比台湾的上、下两集连映要强(276分钟)。可能考虑到影片实在太长,无异于“膀胱大作战”,香港上映时,下集被删减到109分钟,大大缩减了长度,无奈依然评价反响不佳。到了引进内地时,那肯定是在第二个国际版的基础上删改。所以,你没看错,没发行DVD之前,光是参加影展和上映,《赛德克·巴莱》一共就有五个版本…… 显然,魏德圣拿了吴宇森的钱,又拿了很多人的钱。他“不得不”沿用《赤壁》的上下集发行模式,另一边还舍不得删减素材,好以此向世人证明:你们看到了吧,我把钱都用上去了,没有任何私吞。简而言之,如果《赛德克·巴莱》仍旧沿用上下集的模式,我会觉得上集不错,有新意更有锐气,其格局比《海角七号》要大出太多,耗费导演不少心力。但是评价一旦落到下集,那当真是又臭又长,硬伤无数,只想快进。 我们常说,大片不只是大投资、大导演,更不是搬来一堆巨星,那就能拱出个好来。对《赛德克·巴莱》而言,大片并不一定就要276分钟的片长。恰恰相反,一百五十分钟已经是它的极限了。从投资级别来说,《赛德克·巴莱》耗资巨大,动工了台湾大批的技术人员,质量完成得也还不错,岛内震动。只是对着一堆素材不知道如何下手,这点上,魏德圣多少有点优柔寡断,没有快刀斩乱麻的利索劲。 影片的最大优点是独树一帜,它以原住民的历史题材入手,这在内地是不可想象的,在香港是没有历史条件和天然环境。在选题和执行上,魏德圣完成得很出色。他对雾社事件的关注,对身份认同的反思,这些都促成了《赛德克·巴莱》的拍摄。影片的拍摄成功,又给华语导演的励志故事添上一笔。对很多台湾人来说,《赛德克·巴莱》的意义就是把历史课本上的一行字,变成了一部有血有肉还有“人头”的历史大片,算得上精彩好看。对华语观众来说,他们终于看到了气质不大一样的大片,技术出色、演员朴实,内容激荡,更能引起一定的反思。 然而,《赛德克·巴莱》也有它的莫大缺陷,那就是主要人物太过平板,缺乏内心戏。尤其是赛德克族一方,从强势、隐忍到反抗,其中是有明显的挣扎过程,不过这些都太表面化了,流于形式。到了后面的战斗场面,那就是千篇一律,毫无悬念可言。不过解释起原因可能也很简单,这些非职业演员能改造身体,更能顽强坚持,但是他们难以驾驭住情感,控制自如。 试想,如果没有一郎、二郎这般角色的存在,从剧本上去描画,《赛德克·巴莱》将失去真正的灵魂,同时缺乏讨论的意义。在他们身上,电影呈现了身份认同的痛苦,他们不知道自己身属何方,自知万劫不复,惟有以死谢罪。再不然到日本一方,无论是小岛源治还是派遣军司令,他们除了在血樱花下感慨一番,似乎功能无多。 但即便有明显的瑕疵不是,《赛德克·巴莱》依然展示了惊人的信息容量。在还原历史和文化习俗的决心、对信仰和神话传说的表现、适当提拔和升华的英雄主义、穿越林间的运动长镜头、近乎外语片的观赏语境……这些东西不仅在过去一年极为罕见,即便放到过去十年的华语电影里,《赛德克·巴莱》依然值得肯定。 有趣的地方还在于,《赛德克·巴莱》完全没有对野蛮和文明的话题指手画脚,它赞美原住民的勇气和信仰,又表现了他们残杀日军妇孺的血腥场面;它站在日本人的角度上抛出了武士精神的同源之说,对原住民的行为产生了敬佩之心。它重现了上世纪30年代的雾社事件,展示猎场和家园之争,让斑驳的岩石壁画从模糊到清晰——一场关于野蛮与文明的交战。无论选择抗争还是选择自刎,赛德克族都抱有野蛮人的骄傲,这恐怕也是最能打动魏德圣的地方。【北青报】

 2 ) 上海人、身份梯度认同,与黑暗森林

一,

 
直到如今,还是经常被问“作为一个上海人,为什么去北京念书。”这一个问题有两个预设:1,你是个上海人。2,上海人不喜欢去除上海以外的国内城市。

想过很多种十个字以内的回答方式。

1,分类讨论:“我不是典型的上海人。”可是,什么是典型的上海人呢,没谁规定“上海人”的鉴定条件吧,我干嘛就要自己先走到边缘位置去?遂否决。

2,反诘推论:“谁说上海人不愿出去?”可是,我只能代表自己,又不能代表其他上海人。还是否决。

最终的回答是“出去看看”这般打打太极,然后以“懂得的人自不会问”来对自己的无力回答作为解脱。

显然,在这一点上,我终究是和人们对“上海人”这个物种的主流预设不符了。

身份认同在此时产生裂缝。

 

二,
 

有一个朋友,生于大庆油田,全家老小都认为必然的人生轨迹是承继祖业。在油田人的眼里,给私企、外企干活的,都不算“有正经工作”的。即使是国企,还得打量下是什么性质。朋友从小到大都无法适应家庭环境,对三姑六婆的各种惺惺作态的关心反感至极。即使后来到了太平洋彼岸,仍然时有对华人社会的怨言。

这当然是个例,当个体的特性与环境的预设相违背时,身份认同就会产生割裂感。

妈妈在家中排行第六,是老幺,家中约莫有过些族谱。妈妈的兄弟,名字中都有个“志”字,姐妹的名字则都带个“爱”字。妈妈最小的姐姐,名唤“英”,从小要强,略有些年纪有些主张时,便去派出所把“爱”字改为了“志”。

英姨张扬的性格,不为长辈所喜。上山下乡的年代里,英姨与我妈姐妹两中,有一个留沪名额,老师便留了乖巧的我妈。回沪后,英姨在医院工作,看上药剂房房的男青年,主动追求,得手。随后撺掇姨夫去澳洲打工,自己与儿子留守八年后,赴异国团聚。

小时候,大家都只认为英姨很凶,不如我妈脾气温顺,可是如今,我对英姨未完的一生持高度赞赏态度。然而,这种赞赏并不是普遍的。


相对而言,女人更容易跳出体制独立行事,男人则承担着更多后顾之忧。家中若干有些社会地位的男性长辈,认可英姨的果敢,但不认可她的选择。他们的理由,我懒得重复了,用脚趾甲回放一下好了。比我小四个月,在某国企当小主管的表弟则直言,他一些朋友到了国外,无法适应,还是回国,他本人也满足自己两点一线之外有养鱼遛鸟的业余爱好的安稳“老头子”生活。他说,不愿意放弃已经拥有的东西,去国外从零开始。

我所想总结的是,“落叶归根”是一种先验的自发的情感。体制对文化会产生一些异化的影响,从而对一些个体产生排异反应,但大部分人不会因噎废食。认同和追求三权分立的人,同样可以在儒释道中找到立身准则。反对裹小脚的人也一样可能陶醉于传统戏曲的唱念做打。

理智和情感控制不同的行为,乡愁则掌管着意识形态之外的领域。

英姨的后半生,基本上致力于邀请各种亲戚朋友去澳洲旅行或定居的事业之中。刘瑜说,到了国外,才能深刻地感受到“有多想家”。圣三位一体之一的神导演安德烈·塔可夫斯基,即使因持不同证件而流亡意大利,也依然时刻被乡愁侵吞着全身心。他不愿走进异族的教堂,而只能手持烛光在废井中独自逡巡。


三,

 

幼时在家乡的晚报“夜光杯”一栏,读到过一句话:“所谓思乡,思的多半是家乡的小菜”,反复品读。以饮食是一种文化来讲,这其实是爱地域文化的表现。

我爱着各种小笼生煎,少年时立志吃遍上海滩的生煎。此时,我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确实是个“上海人”。

可是,我也爱大份东北拉皮、甜腻的锅包肉,爱全聚德北京烤鸭、海碗居的麻豆腐,爱山西的刀削面、陕西的泡馍、广州的肠粉、煲汤……这也说的过去,因为我是中国人。爱国就等于爱舌尖嘛。

再可是可是,我也爱麦记和肯记,爱东南亚的咖喱,爱韩式烧烤和日料,又怎么解?哦,我是地球人,我爱全世界啊~这样继续下去,就没有边际了。

于是想到的问题是,什么又是爱国呢?什么是“国”?

狭义的“国家”是一个政治生活共同体,有界限。古代外蒙古也属于中国,你说爱国,就也爱着外蒙古,如今就不用了,可以省下200万平方公里的感情。

广义的“国家”是指拥有共同的语言、文化、种族或者历史的社会群体,在这个定义中,一个国家没有具体的边界。也就是说,你可以爱全国22个省唯独不爱河南人,也不影响自称“爱国”。

这在逻辑上有些不好理解。如果说爱的对象没有边界,那么爱的到底是什么?

在我看来,爱是一种甘愿付出去维护对方的情感。这种情感,出于责任。而责任,又出于身份认知。比如,爱亲人、爱朋友,是因为所担任的社会角色,需要承担这个责任。《银魂》中的坂田银时,放弃为家国大义而战,而选择保护最身边的人。因为家国大义,事实上没有边界,而至亲好友,却是可以确定的对象。

一个人,首先是父母的儿女,是朋友的朋友,然后是某个圈子的一员,是民族的一份血液,继而是一个行政生活共同体中的一个个体,最后是一个人类。人对自我的身份认同,不是绝对的,但多半有这样一个由强而弱的梯度。有了自己“是”什么,才能说“爱”什么。


王怡在《做个中国人有什么意思》中写道——现在民族主义的名声不好听。因为和意识形态捆绑销售的时间太长,“爱国者”和爱国贼也不好辨识。但波兰思想家米奇尼克,讲自己怎样成为一个爱国者和民族主义者。对我很有启发。他说。1968年8月21日这天,包括波兰在内有5个共产党国家的军队入侵捷克斯洛伐克,摧毁“布拉格之春”。他就在那天,醍醐灌顶的成了一个波兰民族主义者。在1968年的波兰,什么人才配叫做波兰人?一个公共生活中的无权势者和失败者,他对民族国家的身份认同会从哪里来?米奇尼克给了一个迄今为止最打动我的理由,他说“为波兰的罪过感到羞耻的人,就是波兰人”。

“米奇尼克给出了另一种情感的养成方向。不是分享荣耀,而是分担耻辱。”民族主义或集体主义,并不为我辈提倡,而所想表明的,是血缘和情感的纽带是天然的,为其承担责任,也是天然的。


如果要翻译成人话,也可以这样说:“即使我自己不停地腹诽着魔都的浮华、拜金、冷漠和小市民习气,却又心胸狭窄地不愿听别人的非议。18岁带着对家庭的怨气北上,如今却学着自己消化掉生存的压力,守在脚步日渐不稳的父母身边。”

从“身份梯度认同”的角度来看,也就可以理解钱理群口中的“利用体制达到自己的目的”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吴思说过,中国人公共意识差,是因为“官与民”,“朝廷与百姓”二元格局过于对立化,当国不为民,那么民也自然不愿意属国。所以,中国人有“抱团”“拉帮结派”的社会行为习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把“自己人”和“外人”分的很清楚。他们对认作兄弟的人掏心掏肺,对“圈外人”只作表面交往,对“先天下之忧而忧”则多半不以为然。

有时候,也会出现反梯度身份认同的情况。《左传》中记载了春秋时卫国大夫石碏设计除掉自己儿子石厚的故事,并流传为“大义灭亲”的成语。这便是个体对作为人臣的身份认同超过了对为人父的身份认同。另一个春秋名人管仲,在战场上后退的行为,则被鲍叔牙解读为对为人子的身份认同高过对为人臣的身份认同。

在2012年的我国第二次刑诉法修改中规定,一般案件中近亲属有拒绝作证的权利。这也就是否定了之前长期提倡的“大义灭亲”司法政策。

可见,由身边的至亲,到地球另一端的陌生人,身份认同基本呈递减的梯度状,时而会因外部因素有一些断裂,但不影响整体平均走势。

 

四,


所以也就可以理解《赛德克巴莱》对祖灵的守护,以及为什么用这样极端的方式。

作为习惯全球一体化的现代人,为什么被赛德克人那么原始的情感所打动?作为早已习惯优胜劣汰的达尔文主义的现代人,为什么认同一种落后的野蛮人生活方式对现代文明的拒绝?为什么习惯了协商共赢,用控制取代抗争的现代人,却被这么天真的自我毁灭式的反抗所感动?为什么早已能够接纳地球人、天人和攘夷志士拥挤在同一所城市的现代人,却能认可守卫祖灵不让外族入侵的愚忠?

任何一个地域,任何一种文化,都是有排异性的。

而某些城市因为地位特殊,所以混杂了多一些的黑点。但从“排外”这个现象本身来说,矛盾更多源于文化冲突。有些地域贴的最初,只是在讨论豆浆的甜咸。

我相信人们被《赛德克巴莱》感动的原因,不会是对抗日题材的共鸣,而是认同一个民族对守护祖灵的决心,是认同为坚守信仰而牺牲的抉择。

如果可以认同广州人对粤语的捍卫,那么理应也能认同上海人对沪语的捍卫。

好比如果一个人想固守乘146公交车环游卢湾区,在打浦桥挫麻,在雁荡路逛音像店,然后去复兴公园跳交谊舞的生活方式,并对会改变这种方式的外来入侵感到天然的排斥,我认为这本身是没什么可以指责的。只不过如果这个人学会接受改变,他自己会心情更舒服而已。


五,

 
说起来,上海文化本来就是杂交的孩子。所谓的海派,是糅合西方和东方风格的不同特色。作为开放的都市,受到外域文化冲击,是不可抗的。

好比北京文化,京片子的皇城根儿文化和北漂文化早已是各占半边了。人有自由迁徙权,也有保护本土文化的权利。迫于生存资源,与总体政策的导向,两种人还将共同生活很长时间,磨合过程中,有矛盾是难免的,在“指腹为婚”的谕旨下,能做的也就只有想办法好好相处了。白人社会经过多年的洗礼,也能够接受黑人奥巴马总统了。

文化的融合,是辛苦的,但并非不可行。两种文化,并不是非此即彼才能生存。

悲观的说法来自刘慈欣:“宇宙图景犹如一片黑暗森林,每一个文明都是准备好捕杀他人的猎手。”

黑暗森林的遵循的公理前提是:1、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2、文明不断增长和扩张,但宇宙中的物质总量保持不变。

其中,第二个公理在现实世界中已经不怎么成立了,很多区域的人口现在是负增长的,固然有环境制约有政策的因素,但以欧洲女性为例,其生育意愿也持续低迷。在可以自由选择如何生育的情况下,一些人生了3、4个,也有一些人选择不生。而当现在大多劳动密集型产业转向技术密集型或资本密集型产业,确实不需要那么多人口了。所以文明未必是不断增长和扩张的。

由于《赛德克巴莱》是根据史实改变,马赫坡社一族在雾社事件中几乎灭族,从战士到妇孺,都选择了自杀。所以黑暗森林的第一条公理其实也被推翻了。生存是不是文明的第一需要,每一个文明可以自己选择。

既然两条公理都推翻了,宇宙图景原非黑暗森林,那么文明就不需要再作一名闪躲的猎手。

同样的,地球人和天人,硬盘与土著也都无需如此对立。

生存资源的有限,并非真相,而是人为的驱使。

当我们看到一线城市地价和房价高企、环人民广场商圈基本难以打到出租车、城市像摊大饼一样外扩、陆家嘴密集建设写字楼、上海人口在生育率降低的情况下不断增长并突破2300万时,都并不能说明这个城市是在进步的,也没什么值得喜悦。因为同一时间,乡村的留守儿童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经济观察报的侯思铭在《一个小城市的生与死》中说,城市在向外一步步扩张,同时又从内部以更快的速度逐渐被遗忘。

前不久,报社一些同事去了大别山做公益活动,其中一位回来后情绪颇有些激动地转述:“那边的小城镇根本就不穷,校长什么全是官僚风气非常严重。镇上的青壮年100%全外出打工,学校里的孩子全是留守儿童,要么单亲在外,要么双亲全在外,一年回来一次,根本没人关心。一个家庭如果靠种地,一年的收入是3000块钱。镇上的三四层小洋房全是青壮年打工回来盖的。”

古老的手艺逐渐消失,人们的生活方式趋同。“工人在播种之时,便预先接受了放弃,人类或许终将会成为完全生活在城市的物种,假如小城市会消亡,那么杀死它的必定不是城市化,更不是财富,而是它失去了自己应有的生机。”侯思铭这样写道。

大城市的资本密集,以小村镇的消亡为代价。

这根本是天平没摆稳。如果村庄是美丽的、自足的,自由迁徙权会成为城市人口的压力吗?

所以,重要的是如何打破黑暗森林。一旦黑暗森林被打破,血祭祖灵、地域主义、自由迁徙权都不再会是互相损害的必然理由。文明的扩张最后会得到一种制约力量。而像赛德克族人那样,葆有先祖赋予的生活方式,同样应该是一种权利。

 3 ) 魏德圣:我已准备好再次不名一文

魏德圣:我已准备好再次不名一文

2011-03-24 08:42:00 来源: 南方日报(广州) 

  因《海角七号》扬名的台湾导演魏德圣

  把赚来的钱全投进了《赛德克·巴莱》

  前日,在香港国际电影节的台湾电影推介酒会上,记者遇到了因《海角七号》而扬名的台湾导演魏德圣。

  这位导演在其成名之前一直很郁闷,甚至因此还写过一本书《小导演失业日记》,在台湾地区还很畅销。现在虽然成名了,魏德圣依然很郁闷。因为他一直以来梦想要拍的、反映台湾原住民种族赛德克族上世纪30年代反抗日本殖民者的著名的“雾社事件”的电影《赛德克·巴莱》,虽然已经顺利杀青并且确定了上映档期,但依然不知道前景如何。为此他不但投入了自己因《海角七号》而赚到的全部身家,甚至还借债无数。而这部电影目前只是确定了在香港和台湾的上映日期,至于占华语电影市场份额最大的大陆市场,由于魏德圣自己并不熟悉内地的拍摄条例,导致这次就算要在大陆上映,也只能以引进片的形式出现。

  郁闷●投资向周杰伦借了4000万新台币

  魏德圣的这部《赛德克·巴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烧钱的无底洞。早在12年前,魏德圣还是寂寂无名的时候,就一口气花光毕生积蓄250万元新台币(约70万元人民币)拍摄一段5分钟长度的试看片,目的仅是用来募集资金,结果被台湾影坛人士笑称为“全世界最傻的人”。

  当时,他预期投资能有大约5000万元人民币,并声称有一半钱就敢开拍,但可惜除了获得礼节性的称赞外,他未能获得任何投资。而在《海角七号》让他成为台湾电影新一代导演的代表之后,他又想实现自己的这个梦想,结果他的这个想法得到了李安和吴宇森的支持,并且帮他介绍投资商。“但是,他们也就是介绍人,至于能不能谈得成,还得看我自己。”而在筹拍的11年期间,魏德圣光是绘制的《赛德克·巴莱》分镜图手稿就重达五六公斤。

  但是,就算李安和吴宇森帮他找来了部分投资商,魏德圣依然在这方面很郁闷。因为这部电影实在是个烧钱的无底洞。而他自己此前也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2009年开拍之后,魏德胜宣称:“刀砍下去,没法回头了!”但开机之后才发现,每天平均花费100万元新台币,烧钱速度快到无法想象,魏德圣身兼导演、电影公司老板、投资者三重身份,压力大到不行,经常问工作人员:“还有哪里可以找钱?”

  而《海角七号》为魏德圣赚来的5000多万元新台币自然也投了进去。就算这样依然不够,女主角徐若瑄不得不出手“搭救”他,不但不向魏德圣要一分钱的片酬,而且还倒贴了1000万新台币,并且自掏腰包订了1000张预售票,甚至宣称“卖房子也要支持他”。除此之外,周杰伦也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有一次见到周董,当时这部电影已经山穷水尽了,一分钱都没有了。刚好他问起,我就实话告诉他,因为我知道他比较有钱,结果周杰伦基本上当场就答应借钱给我,但他当时说的是‘我回去问问我妈,现在我有多少钱’,几天之后就借给我4000万新台币,而且是免利息的,只是象征性地跟我收了1块钱。好在现在这个钱我已经还给他了。之前也有人给我出主意,让我找周杰伦来演一个角色,这样可以抵消一部分费用,但周杰伦不是原住民,所以我最后还是没用他,但徐若瑄就是原住民,所以她是女主角。”

  事实上,去年的香港电影博览会上,魏德圣就曾经满怀期望地前来寻找投资,但最后却失望而归,因为这个题材在整个华语片里还没有先例可循,而且除了徐若瑄之外没有任何大明星,对于投资方来说,这个风险太高了。“也不是没人感兴趣,但大家都觉得危险很大,所以都在观望,但一两个人说观望,就让所有人犹豫了,最后大家都在‘看着’。都在问我,能不能先拍个《海角八号》,结果我只能自己先把自己的钱投进去。”

  郁闷●拍摄外景地全被洪水冲垮了

  经历了千辛万苦,《赛德克·巴莱》终于在2009年开机了。尽管得到各方支援,但剧组还是数度传出超支停工的消息,魏德圣说,虽然都是谣传,但外界的消息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压力,所以那段时间为了给自己打气,他还穿上写有“拼命三郎”的T恤。“当时我告诉别人的是,为了理想我一定要继续,但我当时心里想的却是,万一真的支持不住不得不停拍,我的脸要往哪里放。”结果在拍摄期间,剧组工作人员最长有3个月没领薪水,而到杀青时,总计参与演员共1.5万人,拍摄的底片用掉2047卷。

  除了外界的传言之外,更让魏德圣困惑的是拍摄环境遭遇了巨大的问题。本来魏德圣花了很长时间,在高雄甲仙等地方找到了一些合适的外景地,但在那一年,台湾遭遇了“八八水灾”,那些外景地很多都被大水给毁掉了。后来剧组在溪谷试拍,水急路滑,有工作人员摔裂腿骨,魏德圣也滑倒受伤,小腿还缝了2针。而除了他之外,剧组的工作人员大多也都遇到过山崩落石,被尖锐碎石划伤都是家常便饭,还有些人被有毒植物刺到痛痒难耐,“最可怕的是,甚至有人遇到了野猪发狂,跑出来咬人”。他所构建的拍摄团队一共有400多人,几乎剧组的每个人都有受伤的经历。“那段时间,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在打仗,感觉每天都像在悬崖边缘,但好像总会有奇迹出现。”

  根据魏德圣事后的总结,其实这种艰苦有一部分完全是他自找的。“就像其中有一场体育场屠杀妇孺的戏,我本来对光线的要求是必须是阴天,但那段时间却天天出太阳,等了好几天,搞得我愤怒不已,最后不得不要求剧组的人用烟雾把光线遮住。”不过魏德圣认为,这完全是自己缺乏经验的结果。“吴宇森和李安都来探过我的班。他们都不会对我的具体拍摄方式过多干涉,但李安会跟我谈一些理念方面的东西,而吴宇森就会传授我一些很实际的经验。比如他有一次来的时候,刚好就碰上太阳太大我没办法拍摄。他看到我很烦躁,就过来跟我聊天,跟我说他在拍《风语者》时拍摄大型战争场面戏的一些做法。他说当时他一共动用十三架摄影机同时拍摄,摄影师为融入场面中还乔装成日军、摄影机外观被改装成机枪,现场副导先精密计算需挖多大的散兵坑、埋设足量爆破炸药,当时那场戏事前准备工时长达两周,没有失败重拍空间,待一切设定妥当后导演一声令下,一次OK。他说的这个经验,我听了就很受启发。”

  关于拍摄,还有一个问题让魏德圣比较郁闷。因为这部电影本来并没有打算拍这么长。“拍了一半,大约一百场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坏了,因为这样下去电影就太长了。现在这个电影在做后期,目前剪出来的长度是4小时20分钟,我也曾经想剪短一点,但发现很多事情剪掉之后,整个电影就不连贯了,所以只能做成现在这个样子,学习吴宇森的《赤壁》,分成上下集来上映。台湾本地的上映时间确定在了9月9日放映上集,下集在3个星期之后。”

  郁闷●发行至少13亿新台币票房才能回本

  《赛德克·巴莱》寻找投资的时候,也曾经想过在大陆寻找金主。但最后魏德圣不得不放弃了。因为根据他的设想,这部电影的主要演员基本上都应该是原住民。

  现在的问题是,先期投资没有选择大陆的合作方,发行的时候《赛德克·巴莱》就只能以“国外片”的形式被内地引进。而通过这一途径进入内地实在很困难。“我们现在正在申请在大陆上映,虽然相关的负责人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们会有很大的困难,因为我了解的情况是,现在大陆进口的电影都可以带来很高的利润,基本上都是暴利,但我的这个电影不一定能给他们带来那么多‘钱景’,单纯从市场方面考虑,他们没有理由引进我的电影。更何况,这个题材我觉得在大陆的观众看来,好奇比喜欢的因素更多一些。因为演员的造型之类的会让他们好奇,就像我们看欧美电影中的苏格兰高地战士、美国印第安战士等等。大家不见得会因为了解这段历史而喜欢它。”

  由于现在只确定了在香港和台湾的上映日期,所以魏德圣在发行方面的压力也很大。因为按照现在7亿新台币的花费,他自己估算至少要达到13亿新台币(近3亿元人民币)的票房才能回本。而这个单靠台湾市场基本不可能。而由于涉及日本军国主义题材,这部电影能否在日本上映也无法确定。

  尽管目前有郭台铭的弟弟郭台强通过其10亿新台币的文创基金支持他,但魏德圣依然面临着再次一贫如洗的窘境:“我只知道这部电影是我想了十几年要拍的东西,但我不知道是否有那么多人喜欢它。我不希望能赚多少钱,只希望能回本。所以,我也准备好在这部电影之后又回到一文不名的那种状态,反正我也不是没经历过,《海角七号》之前我不就是那个样子嘛。”

  南方日报特派记者 郑照魁

 4 ) 《赛德克•巴莱》国际版:台湾电影从叙事到制作的最大失败

既然正式版业已上映,连豆瓣条目都找不到的国际版引起的波澜怕已成过眼云烟了吧。这篇国际版的评论权作记录。

令人困惑的叙事策略

作为台湾有史以来最大的电影制作,《赛德克•巴莱》力求再现日据时代当地赛德克族最后一次武装抗日行动——雾社事件。

对这一事件的叙述,很可能形塑台湾的身份意识。

可令我困惑的是,赛德克族本是受到侵略的弱者,但在片中给人留下的最大印象可能就是劈头,密集程度堪比剥削性的 B 级片,乏味乃至令人反胃,

电影宣传语所说的“野蠻的驕傲”,很难得到观众同情。

最令我不适的是影片高潮——雾社事件的一幕:一个部落战士砍下日方将领的头,一边呐喊一边高举头颅。

熊熊火光前,他雄壮的剪影长达数秒。但这并没有让我一舒胸中噫气。

赛德克族的猎头习惯据称是史实,但导演永远有艺术化处理事实材料的自由。

叙事最大的失败,在于大量动作场面和民俗场面这一张一弛的节奏混乱:

一方面动作场面不加节制、缺乏层次,另一面展示民俗太滥,缺乏生活质感。

雾社事件的导火索是原住民头目莫那鲁道的长子塔达欧•莫那向日警吉村克己巡查敬酒反被殴打。

但这一激励事件淹没在了繁杂的故事线索中,使得莫那魯道从忍气吞声到找回尊严的突然转变缺乏说服力。 苍白的人物刻画是另一大败笔。

比如屯巴拉社驻在所的巡警小岛源治(安藤政信饰),从同情原住民到雾社事件妻儿惨遭杀害后的复仇这一心理转变流于肤浅。

这首先是因为他的形象本就单薄,同情心的根基不深。

我很好奇国际版是不是囿于篇幅,没有采取韩片《太极旗飘扬》《2009 迷失的记忆》那种讨巧的编剧策略,渲染兩個主人公(小岛源治和从小受日化教育的赛德克族巡察的花冈一郎、二郎)從兄弟到仇讎的糾葛,以加强情感与国族身份的冲突。

此外,片中虽对日军的傲慢着笔甚多,但对其暴行的表现并不充分,使人觉得不至于受到原住民寝尸剥皮的报复。

对强奸罪行只提到一句;而日军的杀手锏——毒气弹的使用,到了部族受攻击这一最高点就戛然而止。造成了部落什么痛苦,都不得而知。

影片对原住民民俗的宏大展现,在华语电影史上前所未有,但细节上的欠缺卻降低了史诗的可信度。

首当其冲的是个别动作场面的虚晃、拳不到肉,以及表演和调度中的不合情理。

比如雾社事件开始,当一个族民砍下一日警头颅时,其他警察的迟钝表现如同儿戏,不仅追击慢如蝼蚁,任凭偷袭者逃跑而不射击,而且颇为“淡定”的表演等也难以令人信服。

片末为了制造双方碰面的高潮,镰田大佐面对原住民随时可能出弓的箭,竟毫无遮挡地步出军阵,用对方听不懂的日语说道,我认得你,永远记得你。 而影片中的特效更是糟糕,小如片头飞砍一面旗时旗面撕裂的效果,大如毒气弹轰炸、片尾部族在桥上冲锋时被炸飞的特效。

最令人失望的是作为图腾的那道挂在“人工瀑布”之前的短小、艳俗的彩虹。

(也有令人印象深刻的特效:片头追猎野猪结束时用刀劈断雾气的特写,颇有武侠片意蕴。特效制作中的波折见:《賽德克巴萊:製片工程》http://4bluestones.biz/mtblog/2011/09/post-2325.html

影片的诗化手法近乎矫揉做作。

当披着一层 blingbling 白光的先祖从天而降、片末部族踏上彩虹桥时,这些幻想在残酷的历史背景下显得天真、一廂情願,在首映时引起了大面积的哄笑。

当一个部落少年回忆日军征服部落的暴行,影片用了一个充满火与血的虚镜,反而不如口述的表演更自然。

此外,整部影片的音轨都填得很满,很多残酷的战争片段都配以优美的原住民民谣。

因本片而起的两岸“骂战”

在今年的威尼斯电影节上,《赛德克•巴莱》广受瞩目,甚至被场刊《综艺》(Variety)电影节首日的头版文章中作为重点电影介绍,仅列在开幕片《3月15日》之后。

但该片的国际版在船坞戏院(Sala Darsena)的早场首映却从彩虹桥跌入谷底,放映中多次出现笑场,完场后也只收获了礼节性的几巴掌。

翌日的新闻发布会上更是门可罗雀,更不用提大部分出场的都是华语媒体。

电影节结束后,影片不但毫无斩获,而且场刊排名位列倒数第二,获得的国际媒体以及国内 cinephilia网站上的媒体评分基本都在3星(含)以下(5 星满分),只有《银幕》(Screen)杂志给了4星。

中国媒体普遍对此作了如实报道,但在一些打着“爱台湾”旗号的台湾媒体上,《赛德克•巴莱》的威尼斯之行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震撼威尼斯”、“鼓掌十分钟”等等。(见 VOA 中文报道

據我個人經驗,关于兩岸媒体关于掌声的长度和烈度的争论,可能与不同场次有关:《赛德克•巴莱》在威尼斯的首映按通例是早场,有许多等著搶稿的媒体参加,現場反应通常比较直接;而作为每日的重头戏的競賽片的晚场重映,除了演职员、媒体外还有不少圈內人士参加,气氛往往比較和谐,而且出于對出席的演职员的敬意,放映后的掌声可能会比早场多几分客套。

很多人习惯性地拿国际版的片长问题为其辩护。但我们无法根据一个想象的或看不到的“可能更好的”的版本判断优劣,唯一的评价对象只能是艺术家妥协后的产物。

所以,如果你降低了艺术的标准,就别怪艺术的天平不向你倾斜。

 5 ) 后殖民主义视域下的《赛德克•巴莱》

11月26日,当刘嘉玲、陈国富和侯孝贤在台上念出“赛德克•巴莱”几个字的时候,守候在新闻中心里的台湾记者们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在此之前,金马奖已经把最佳导演、影帝和影后三个最重要的奖项全都拱手送给了代表香港来参赛的《桃姐》,如果连最佳剧情片也旁落的话,那几乎就是宣告了本年度所谓“中兴”的台湾电影只不过是局限于本土的一场自娱自乐式的狂欢。好在这个假设的情况并没有成为真正的历史,《赛德克•巴莱》如愿得到了金马最后的嘉奖,也在质疑声中为台湾电影“翻滚”的2011年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颁奖礼结束后,我给魏德圣的助手打电话,她第一句话就问,你看过完整版吗?没有。那你一定要看下在台湾上映的版本,跟之前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放映的完全不一样。
毁誉参半是否真是因为删剪过多的缘故?带着这样的疑问,在离开台北前的最后一晚,我特意跑去101旁边的影城买了2张《赛德克•巴莱》的票,从21点40分一直看到凌晨3点多。这绝对是一次不同凡响的观影体验,算不上美妙,但极度震撼。从电影院走出来,游荡在台北之夜空荡荡的大街上,我脑海里被三个字填充的满满:不简单。魏德圣太不简单了!虽然电影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正如导演的获奖感言所说的,他做的还不够好,比如特效太假,情节拖沓,但题材和其所表现出来的文化价值早已超越了电影本身。我相信每一个看过《赛德克•巴莱》的观众都或多或少会想去了解一下“雾社事件”这段历史,而这恰恰也是这部电影存在的最大意义。

发现“南部”:台湾本土化意识的觉醒

很多人把《赛德克•巴莱》的成绩归功于台湾观众的本土情怀,但据我所知,在这部电影公映前,台湾同胞对“雾社事件”这段历史的了解也并不比我们知道的更多,仅仅停留在教科书上一笔带过的简单介绍。却不想在魏德圣的推波助澜之下竟引发了台湾人“全民自修”这段历史的热潮,诚品书店里的畅销书专柜上,有关“雾社事件”的各种书籍被摆放在最醒目的位置,等待着接踵而至的买家。
重新发现和解读这段历史,无疑是为缺乏历史感的台湾社会注入了一剂强心剂。虽然有关“雾社事件”的书写、论述和研究从战后到现在出现过很多文学作品,但电影作为最受大众关注的媒介,影响力远远超过了此前所有作品的总和。因此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台湾人会集全岛的力量支持这部多灾多难的影片?在电影放映结束后的字幕上,“天使•巴莱”的名单里会有包括周杰伦、言承旭在内的那么多台湾人(“天使•巴莱”名单里的人都赞助过这部电影的拍摄)。
事实上,经历过灭族危机的赛德克作为台湾少数民族的一支,直到2008年4月23日才从泰雅族中独立出来,人数也仅有数千而已。这几乎可以说是一段被遗忘的历史,尤其在“外省人”的统治下,原住民若非被主流社会所同化,即已成为边缘人。作为台湾政治文化中心的台北长期被“外省人”所占据,也使得外省文化即对大陆的文化想象成为正统,甚至在历史课本上也较少涉及台湾本岛的情况。最为典型的例子便是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十几个故事的主人公无一例外不是身在台北心系着神州。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当老一代的移民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土生土长的台湾年轻人便开始了自觉的聚焦台湾本岛的文化。《赛德克•巴莱》这样一部完全以赛德克语和日语对白贯穿的民族史诗可以说是恰到好处的迎合了年轻观众日渐觉醒的本土意识和发现台湾历史的真挚愿望,票房和口碑的双赢也都在计算之中。

公式化结构:反殖民斗争的野蛮骄傲

电影的开头,大清朝的官员在屈辱的《马关条约》上盖上了自己的印章,然后带着愤恨的眼神逃离日军雄伟的舰队,台湾也由此进入了长达50年的殖民地时代。
随后,电影里的情节都变得异常熟悉,强权欺凌弱小,文明征服野蛮,枪炮战胜刀剑,铁路毁坏家园……这就和我们在诸多西部片里看到的场景如出一辙,只不过印第安人变得了赛德克——同样都手持着弓箭呼啸在山林之间。甚至要把《赛德克•巴莱》说成是一部台湾土著版的《阿凡达》也不为过,虽然没有强大的特效技术做后盾,但在两部影片中所表现出的文明与野蛮、殖民与反殖民的抗争意识都如出一辙。你还可以列举出太多雷同的故事来拼出《赛德克•巴莱》这部电影的公式,比如《斯巴达300勇士》(300赛德克人对抗装备精良的几千日军)+《勇敢的心》(莫那•鲁道领导族人奔向自由)+《断头谷》(赛德克人好砍敌人头颅以标功绩的风俗),大抵是因为世界文明的进程只有时间的先后,而过程本身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所以,就这一点来说,《赛德克•巴莱》并无特别的过人之处,而是胜在对台湾原住民风俗的尽情展现,它一方面激发了台湾观众重新认识这段历史的欲望,另一方面又满足了岛外观众的猎奇心理。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
但和上述种种好莱坞大片不同的是,在文明与野蛮、殖民与反殖民的对峙中,《赛德克•巴莱》并没有站在任何一方的立场上,也令观众无所适从。文明固然可贵,但在卑躬屈膝的文明面前,野蛮的骄傲也足以让人尊敬。

冷酷:后殖民视域下“中立”视角

《赛德克•巴莱》不是要像好莱坞电影那样,把莫那•鲁道塑造成一个华莱士般的英雄人物,让他高呼着“freedom”浴血厮杀,而是站在一个相对“中立”的立场上去重新审视这段历史。因此,在表现战争残酷性的时候,战争的双方都不可避免的在犯罪——而野蛮的赛德克看起来罪孽更重。最让人震惊的一幕是影片中着力塑造的“小英雄”巴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雾社起义的血腥氛围中用削尖的竹竿杀死了自己的老师以及所有的日本同学。他说,“谁叫你平时上课老打我的。”就是这么“正当”的理由,血洗了无辜的生命。杀戮总是能将人变成魔鬼,哪怕他还只是个孩子。
另一个值得观察的现象是电影里对日本人的态度。电影里的日军不是中国战争片里那种凶神恶煞的魔鬼,反而更多的是像小岛一样文明礼貌、英俊潇洒、态度温和、力图了解族人并加快他们文明化进程的知识分子形象。小岛的参战,也是缘起于家人在“雾社事件”中惨遭赛德克人的屠杀而爆发的怨恨,站在他的立场上看问题,日本人更像是战争的受害者。而即便是带有种族主义的军警也并非多么的十恶不赦,反而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甚至在影片的最后,取胜后的日本将军也会说,在慷慨赴死的赛德克人身上看到了在日本失传已久的武士精神。
整个“雾社事件”,作为一个旁观者反而会觉得这是赛德克人对日本人的一场无辜的屠杀。很多人由此得出台湾人“亲日”的结论,但“亲日”只是表象,后殖民主义的社会文化才是导致台湾“亲日”的根本所在。
在《南京!南京!》中,陆川曾试图用一个中立的视角来反思战争,而《赛德克•巴莱》虽然也是尽量保持着中立的态度,但在后殖民的文化语境下,却要不可避免的向文明也就是日军一方倾斜。毕竟台湾目前的现代文明从一定程度上说都要归功于日本——这个小岛上长达50年的统治者,就像电影里的雾社在日本人的建设下才有了学校、邮局、铁路等现代文明的标志。台湾人自己也不想退回到原始状态,所以在文明的屈辱和野蛮的骄傲之间,他们就像电影里的花岗兄弟一样纠结万分。如果说《南京!南京!》中的中立态度是一种主动的历史性选择,那么《赛德克•巴莱》里的中立视角则只能是后殖民文化语境下的被迫与无奈。

纠结:身份认同的危机

身份认同 (Identity)是西方文化研究的一个重要概念,其基本含义是指个人与特定社会文化的认同。简单说来就是,我是谁?从何而来?要到何处去?
身份认同的危机是“后殖民地人”所遇到的普遍问题。昔日的统治者隔断了他们曾有的历史和文化,并带来了更先进的文明。当殖民者退出历史的舞台,面对已经习惯的先进文明和过去的历史,如何选择成了长期困扰被殖民者的问题。
正如香港人至今也分不清自己是英国人、中国人还是香港人一样,这种危机在当下的台湾也同样存在。是台湾人还是中国人?当有根的老一辈逐渐卸任,无根的新一代不可避免的要面临着二选一的尴尬。而台湾高校的调查数据显示,在身份认同上承认自己是中国人的比例在台湾日渐式微,而认同自己是台湾人的比例则持续升高,1992年为17.6%,2010年达到52.4%。“去中趋台”是当下的一个趋势,虽然未必是最终的一个结果。
回到电影里,《赛德克•巴莱》里出彩的角色不是男主角莫那•鲁道,而是花冈一郎。饰演该角色的徐诣帆获得金马奖最佳男配和最佳新人亮相提名并最终夺奖不是偶然,而是因为在这个角色的身上体现出了复杂的矛盾,甚至说是当代台湾人自我形象的投射也不为过。
花冈一郎和弟弟二郎本来也是赛德克人,名叫达奇斯。在日军“以夷治夷”的政策下,他们从小学习日本文化,长大后成为日本驻守当地的警察,也有了日本名字。两个名字,两种身份,他们在对立的两族人中间扮演者尴尬的角色。一方面他们的生活方式已然全盘日化,另一方面他们依然无法融入日本社会,被日本同事嘲笑“两个番人生不出日本孩子”,学历最高收入却比日本同行低一个档次。一张原住民的的脸,就断绝了他们获得日本社会认同的一切可能,而他们也不想退回到原始的野蛮状态,唯有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已经忍了二十年,本还想再忍二十年。
最终,赛德克人的起义,他们被迫卷入其中。面对莫那•鲁道的问题:你死后是要进日本人的神社,还是要去祖灵的牧场?他无法选择,只能随波逐流,并最终先后自杀。花冈一郎选择了用日本武士的方式——切腹——来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但他使用的工具却是原住民的弯刀。他死前和弟弟的对话是赛德克语,但刀刺入腹部的那一刻却用日语说了句“谢谢”。弟弟的话更叫人难忘:一刀切开你矛盾的肝肠,哪也别去了。而我猜,这也正是台湾人最真实的想法!

 6 ) 骄傲

   “拿生命来换图腾印记。那拿什么来换回这些年经的生命?”
   “骄傲!”
   骄傲!多么矫情的一个词。到底骄傲是他妈的什么东西?我一直以为,慷慨赴死、无所畏惧叫勇气,我从未想过这居然是一种“骄傲”。当一个高等的文明在向一个低等的文明炫耀力量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如此的回答“如果文明是要我们卑躬屈膝,那我就让你们看见野蛮的骄傲!” 正是这句话,让我泪流满面,也正是这句话,让我重新理解了什么是“骄傲”。
   之前关于《赛德克·巴莱》的周边新闻已经很多,这恰恰不是我想写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其实每个成功的背后都有自己的艰辛,所以反复提及过程的困难没有一点意义。让我感到震撼和感动的是电影本身,而不是眼球经济时代伴随着电影而来的八卦。
   有一个部族叫赛德克!
   从古埃及、古巴比伦到玛雅、印第安,弱小文明被强大文明攻占、屠戮、毁灭的历史我们听过太多,但我们大多数人并未产生太多情感,只是这些侵略者和我们无关,这些被屠杀的人也和我们无关。如果不是看过这部片子,我不知道中国还有一个部族叫赛德克,不知道这个部族曾经有过三百人拼死一搏只为骄傲。中国青年对于日本有着太多复杂的情节,南京大屠杀的故事时常被说起,但伴随我们更多的话题是苍井空和《海贼王》。我个人觉得现在举国提倡极端的反日情节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但我却能在观看《赛德克·巴莱》的过程中体会到自己植根于骨髓深处的民族仇恨。只因为,那个地方叫台湾,那个侵略者叫日本!“雾社事件”对于台湾人来说也只不过是教科书里草草提及的一段文字而已,而导演用了276分钟的电影将其展现给观众,我觉得除了赞美原住民的信仰和勇气以外,还是对中国民族精神的一种唤醒。曾经和几个台湾朋友聊过,其实台湾人很多都没有根的感觉,他们知道脚下这块土地不是祖先出生的地方,他们也害怕脚下这块土地被大陆“共和”。这部片子对于缺乏历史感和归属感的台湾社会无疑是一次触动,同时这部片子也震撼了我这样的大陆人。原因其实还是那句话:“只因为,那个地方叫台湾,那个侵略者叫日本!”
   野蛮的骄傲
   这是贯穿整部影片的全部。影片的第一个片段便是两个部落为了争夺一头山猪进行的小范围冲突,而最终以砍下两个人头而结束。猎杀、战争、奔跑、砍头、高声歌唱、茹毛饮血,导演没有刻意掩盖赛德克族的“野蛮”。这样的“野蛮”在充满了节奏的猎杀中,在畅快淋漓的屠戮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导演甚至没有将一个爱情故事融入其中,因为战争已是这部电影的全部。电影中最震撼我的并不是来自凶悍赛德克男人,而是来自妇女与儿童。在大多数的描绘战争电影中,妇女与儿童以一种弱势群体的姿态呈现,逃亡或者被伤害。《赛德克·巴莱》中的妇女与儿童,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展现了这个种族的“野蛮的骄傲”。母亲和妻子为男人准备好食物便在家中集体自杀,只为了把粮食节省下来;年少的孩子,面对敌人没有一丝迟疑,抱着他跳下山崖……
   凄美的山歌
   在日军进攻村落的时候,在赛德克男人砍下敌人头颅的时候,在母亲与妻子上吊自杀的时候,在年少的孩子与日军同归于尽的时候,在漫天樱花飞扬绽放的时候,那凄美的山歌缓缓唱起,让人心醉,让人心碎……“我的孩子啊!你们尖刀的寒光,让月亮苍白如蜡……我的孩子啊!你们悲愤的额头,还能展开一座美丽的彩虹桥吗?……孩子啊,你们怎么了?我的孩子啊,你们到底怎么了?”
   整部电影,透露着一股不可名状的忧伤,这种忧伤不但体现在赛德克族人身上,也体现在日本人身上。但我不想多提及战争给日本人带来的苦难,因为这压根就不是整部电影的重点。对于中国人来说,看到的并不是一场关于野蛮与文明的交战,看到的是中国与日本的交战,看到的是那种久违的民族情结在台湾原住民赛德克族人身上淋漓精致的体现……

 短评

台湾电影惯用民俗做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民俗之下不知谦逊,这是我最受不了的一点。《赛德克巴莱》这个拗口的名字就凸显了台湾片一贯的牛逼哄哄,同样让人不知所云的片名还有《艋舺》《阵头》等等。此类影片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好像在说“你不懂就别看”,同样是民俗,香港电影就低调多了。

3分钟前
  • 似零
  • 推荐

150分钟压缩版,瑕不掩瑜的大片。弱化了开篇的时代氛围与矛盾激化,好在人物的存在、动机、选择、思量都得到了回应,避开了是非对错的道德包袱,“选择权”的主轴也得以贯穿全片。二锅说得对,日本军人是真实的,尤以结尾日军司令官看到了消失百年的武士道精神发出的感慨,非常醒目

7分钟前
  • 大奇特(Grinch)
  • 推荐

妇女集体自杀把我撼到了

12分钟前
  • 老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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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两只狗都有演技,我实在没有话说了= =、、、

15分钟前
  • 黄青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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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周圍不斷涌現的娘娘腔,越發覺得血性的涌現才是真正的soldier.

18分钟前
  • 車栗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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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尊重每一个人的价值观和鉴赏力,我极少会向旁人去推荐什么电影。而我要推荐这部并未做到极致的电影则全因为导演的诚意和践行诚意的勇气、加之院线排片不力。充满诚意的华语电影一年也就三两部。即便观众不带着任何诚意而来,把它当成一部视听盛宴的商业大片观看,也值回票钱了。【中华广场】

19分钟前
  • 私享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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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简之后的内地版比原版要好看,剔除了很多干扰主线的旁支细节。影片目标更明显,主题也更统一。很多讨厌的段落都删掉了,包括后段反复的打仗与模糊不清的态度。说来说去还是对民族身份的坚守,猎场、森林、祖先。并以不同部族的态度从几个侧面去说,森林大战很好看,因为场景真实、漂亮。

23分钟前
  • 桃桃林林
  • 还行

文化入侵远比领土入侵可怕得多,一个民族可以输去身体,但是一定要赢得灵魂,如果你的文明是让人背躬鞠膝,那我就带你们看见野蛮的骄傲。木卫二说得对,《赛德克·巴莱》的意义就是把历史课本上的一行字,变成了一部有血有肉还有“人头”的历史大片。十二年磨一剑,魏德圣真的不简单

24分钟前
  • 你我山前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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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古老的部落,古老的民谣,古老的舞蹈,古老的情感、古老的战士,古老的斗魂。2.绚丽的景色、凄美的配乐、紧张的战争、体贴的妻子。3.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的令人心碎。4.仅为纪念,看的是上下近5个小时的合集,台湾的战争史诗,赛德克的战争史诗。

27分钟前
  • 有心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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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由,毋宁死。

31分钟前
  • 薇羅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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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应该没有什么导向错误吧,怎么这么多人要扯入民族情绪,说实话这部电影的确比之前那些华语伪大片好太多了。

34分钟前
  • mr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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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该为自己“出草”一次,把所谓的懦弱与理性通通革除。让别人看见自己野蛮的骄傲。

39分钟前
  • 玩酷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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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剪辑无疑最紧凑,面对部落世仇和日本人驾驭铁木·瓦里斯内心挣扎,一郎、二郎对“文明殖民”、宗族身份认同的悲怆自决都很好,遗憾的是日本人小岛和小学教师们被弱化,他们做过的善良沟通努力,一笔带过。大银幕震撼是无可抵挡,看到妇女们因粮食不足,集体自杀前和孩子告别那一段,泪崩了。

43分钟前
  • 内陆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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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版勇敢的心,原住民版阿凡达。画面精致,配乐动听,剧情紧扣人心,原住民独特文化风俗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参与雾社事件的部族几遭灭族,但原住民精神永不灭:自由的野蛮远比奴役的文明更重要,无自由,毋宁死。

48分钟前
  • 诸葛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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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粗暴的浪漫情怀。制作好&歌好。

50分钟前
  • 荔枝超人
  • 推荐

“邮局,商店,学校,什么时候让族人的生活更好?反而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的贫穷。”

53分钟前
  • 吴世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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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张艺谋陈凯歌不要拍电影了,把钱省下来给魏德圣吧,理由很简单,人家那个是电影,你们那个是所有一切,但就不是电影。

57分钟前
  • 七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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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啊 ★★★★☆

58分钟前
  • Jean4you
  • 推荐

这是一部很纯粹的片子,魏德圣没有加入太多自己的价值观,在一些文化里,自由、杀戮、死亡远比慈悲和生命重要,所以不要以我们的价值观来看待这部电影,不需要讨论杀戮和尊严哪个更重要,魏德圣在一部电影里,准确的勾画出了一个土著文化的精髓,同时我们也获得了足够的视听享受,这就够了。

1小时前
  • Mr.3陈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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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尊严的名义就可以大开杀戒吗?以家国的名义就可以戕害生命吗?以自由的名义就可以相互屠戮吗?我承认生命不是唯一和最高,有高于生命的信念和意义存在,可这些信念如果需要以杀戮的方式实现,那也不过是魔鬼的伎俩。

1小时前
  • 芦哲峰
  •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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